“送了几次了?”宋初姀皮笑肉不笑:“那女郎模样长得那么美?,冯将军就没有看?对眼儿?”
冯奔大?老粗一个,没察觉出她语气不对劲,当即正?色:“这些富商一个个心思不纯,谁知道?送那些美?人儿来有什么目的!我绝对忠于君上,绝不会中这种低级的美?人计!”
“冯将军当真是清醒!”宋初姀笑笑:“不是要值夜吗,冯将军还是快些去吧。”
冯奔闻言不好意思地拱拱手,转身大?步走了。他离开的风风火火,确实不像是编造瞎话的人。
但宋初姀还是脸一垮,眸中燃烧起熊熊怒火。
她竟不知,这几日富商都在往太守府里送美?人儿!也就是说,裴戍根本就没有告诉她!换句话说,裴戍就是在刻意瞒着她!
脑子当即被气得发懵,宋初姀饭都没吃,猛地将门一摔,进了屋子。
冯娇摸了摸鼻子,幸灾乐祸地躲了。
——
邺城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城中的事情几乎全都压在裴戍身上。
等处理完今日的事务,已是亥时。
将案宗合上,他起身缓缓往卧房走。
如今这个时辰,宋翘翘早就已经睡了,他便也不着急赶回去,只?是心中却越发焦躁。
自?从来了邺城,他与宋翘翘相处的时间大?大?缩短。他每日早出晚归,每每回来的时候,她都已经睡着。
他自?是不愿意让她忍着困意等他回来,但几日没有温存,他心中不免失落。
今日月光透亮,他仰头,恰巧看?到一轮圆月,这想起如今已经到了月中。
快了,他很快就能带宋翘翘回建康了。到那时候,她身上再也不用起红疹,也不必因为水土不服经常睡不好觉。
裴戍收回目光,步伐加快,走进卧房外的院落,却脚步一顿。
往日这个时辰卧房早就已是漆黑一片,如今等还亮着,也便是她还没有睡。
他当即大?步上前推开房门,目光向内看?去。
卧房不大?,一眼便看?到全局。
裴戍目光落在趴在桌案上睡得香甜的少女身上,哑然失笑。
还是睡着了。
他舒出一口气,无声走到宋初姀身边,第一眼就看?到被她压在脸下的书。
是讲农耕的,她最近似乎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裴戍收回思绪,将目光重新定在熟睡的少女身上。
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想必这段时间也没有休息好,冬日刚圆了一些的下巴如今又?尖了些,这段时间又?清瘦了不少。
裴戍小心将人抱起,果?然觉得比之前硌手了许多。
他动作轻缓地放到床上,手却没有立即离开她的腰,而是就着这个姿势,细细打量她的脸。
邺城的富商心思不比建康世家少,这几日源源不断往他身边送美?人儿,他看?也未看?便悉数退了回去。
只?是那些人不甘心,挖空了心思将人往他跟前送,他无意中见到几个,确实美?,可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从小到大?得到的东西?就不多,也不像南夏皇帝那么贪,只?要个最好的就足够了。
裴戍思绪翻涌,抱着她腰侧的手不敢用力气,俯身含住了她红润的唇。
原本只?打算浅尝辄止,只?是一碰到柔软的唇瓣,他便有些失控,忍不住往里探了探。
身下人无意识张开唇,裴戍呼吸急促,手也变得不老实起来。
直到身下女子无意识发出一身轻吟,裴戍眸光清明几分。
他微微起身,看?到身下人泛起水光的红唇,眸光晦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过?数日没有温存,他竟有些失控了。
裴戍闭眼,等稍微冷静些,猛地起身,有些狼狈地出了卧房。
他需要去冲个凉水澡,然后尽快处理完邺城的事情,带人回建康。
卧房的门被关上,宋初姀长睫抖了抖,缓缓睁开眸子。
从头到脚迅速红成一片,她冷哼一声,蹭了蹭身下软枕。
她刚刚刻意闻过?他身上的味道?,确实没有闻到什么脂粉味。
可纵使是这样,也不能掩盖他刻意瞒着她的事实。
宋初姀缓缓起身,将玉冠拆下,散开满头乌发,跟在裴戍身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