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想活和想死,可能就是一念之间。
她做了二十几年的乖乖女,但显然大人都觉得她连反抗的勇气都不配有。
翁莉渐渐松开了手……
傅偲感觉到握着她的手一松,赵薄琰拨开了人群,他走到翁母跟前,从她手里拿过了小提琴。
他抄起那把琴,一跃走上了花坛,将琴身朝着树干上大力地砸去。
翁莉想要往下跳的动作停住了。
现场的议论声被这阵打砸声给遮掩住,大家都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翁母尖叫出声,“你谁啊,你干嘛砸我的琴。”
她想要冲过去,被孙天谕给拉住了。
傅偲回过神后,也走到了赵薄琰的身边,男人看着依旧完好的琴身,语气轻松地跟她开着玩笑。
“够真材实料的,这么砸都砸不坏。”
“那是你还不够用力。”
傅偲将琴接到手里,使尽全力地砸,反弹回来的力震得她虎口发麻,小提琴也掉在了地上。
傅偲甩着手掌,冲二楼扬了抹笑,她对着翁莉招了招手。
“下来啊,一起来,很爽!”
翁莉看着小提琴上的弦都断了,那一度都是她的噩梦,摆在她的卧室里面,就能让她整晚都睡不着觉。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翁母,孙天谕扣着女人的手臂,凑到她耳边威胁道:“你真的想让你女儿跳下来吗?到时候学校的同学怎么看她?你的那些朋友怎么看你?”
翁母紧紧地咬了咬牙关。
傅偲又用脚朝着小提琴上踩了好几下。
翁莉身子也动了,没有跳下去,而是小心地爬上了窗台。
她很快从楼上下来,翁母第一个想冲过去,但她的力气远远不及孙天谕。
翁莉几乎是一口气跑到傅偲身边,她抬起脚狠狠地踩下去,哪怕那小提琴已经被踩得稀巴烂,但她还是觉得不解气。
她像是被困在牢笼中虐待了太久的人,好不容易冲破了桎梏,她可以活了,不用结束掉自己的生命了。
她扎起来的头发都散掉了,浑身大汗淋漓,许多人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这怕是有心理疾病了吧?”
“会不会是抑郁症啊?家里人都没发现吗?”
翁莉用尽了最后一口气后,身上一点力都没有了。
她看向傅偲,冲她张开了手。
傅偲没有拒绝,给了她一个拥抱。
有老师过来,张罗着校庆还要继续,孙天谕这才松开了翁母的手。
“都散了都散了,赶紧都回操场上去……”
傅偲将翁莉交给了翁母,“别再逼她了,跟望女成龙比起来,活着不是更好吗?”
翁母这会也觉得后怕,连忙说了声谢谢。
孙天谕眼看着翁母把人带走,她这会心还是绷紧的。
“要不是赵薄琰反应够快,我们就麻烦了。”
“这姑娘一看就很胆小,不知道这件事的背后……”
傅偲说到一半,翁莉又回来了。
“刚才谢谢你们,我一开始只是想吓吓我妈的,但后来脑子一热,差点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
傅偲笑着安慰她,“谁都有崩溃的时候。”
“其实是刚才有个清洁工阿姨,她说她女儿就是用这一招逼她就范的,是她让我也试试……”
穿着清洁工服的人怎么都没想到,被出卖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