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偲望向病床上的男人,刚才推的那一下很用力,他骨折的地方又该疼了。
赵薄琰倔强地抿着唇,也不说话,但脸色微微的扭曲。
护工特别尽职,绞了一把热毛巾。
“多好的小伙子啊,就这么废了,这家里人得心疼成啥样。”
她一把握住赵薄琰的手腕,要给他擦擦手。
“别乱动,还打着点滴呢,乖一点,小孩子要讲卫生哦。”
赵薄琰不想跟别人沾边,反抗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
哪怕是六七岁的小赵薄琰,那也是个犟种,手臂使劲要往回收,疼也不怕。
傅偲见状赶忙过去,“阿姨,别弄了,你放着吧。”
一会绑好的地方又得裂开了。
孙天谕站回到病床前,伸手要去拉被子,“里面有没有穿裤子啊,给姐姐看看,我保证不说出去。”
赵薄琰手掌按着,眼里面盛满怒意,傅偲忙让她松开。“天谕,你干嘛啊?”
“偲偲,你别管。”
她再试探最后一下,万一这厮是装的呢?
傅偲因为愧疚,很可能会上当,她得替好姐妹把好这一关啊。
毕竟赵薄琰阴险狡诈,手段毒辣,要是被他得逞了,傅偲又得跌进他的陷阱里去。
“小弟弟你这么可爱,给姐姐看看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出门要听大人的话?”
傅偲拉都拉不住她,孙天谕手劲很大,赵薄琰一条手臂骨裂了不能动,这会疼得只能轻哼。
孙天谕的手趁机钻到被子里,“哇,是不是没穿裤子?”
她话音落定,被吐了一口口水。
孙天谕沉默,再默默地收回手,然后尖叫,“啊啊啊——”
她像是毁容了一样,在病房里急得团团转。
特么的,居然吐她口水!
赵薄琰也想起来,要不是摔成这个鸟样,他高低得起来揍她一顿。
两人像是愤怒的小鸟一样,一只叫唤着,一只挣扎着要坐起身。
傅偲见状忙按住赵薄琰的肩膀,“别乱动,你脑袋摔伤了,身上还有这么多伤,再动就要死了。”
赵薄琰可能是被死这个字震慑住了,果然老实很多。
孙天谕冲进洗手间去洗把脸,嘴里将那个大傻子咒了一百遍。
她出去的时候,听到赵薄琰隐忍着,轻喊了一声,“疼。”
傅偲按着他肩膀的手松了松,“哪里疼啊?”
护工也凑过来看眼,“医生说他碎了挺多处的,一看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你是他女朋友吧?”
傅偲唇瓣轻动下,摇摇头,“我不是。”
赵薄琰的视线落到了她脸上,似乎在回忆着她是谁。
孙天谕走过来,将傅偲拉开些,她强硬地挡在她面前。
这也算是个好机会了,让傅偲可以彻底摆脱掉赵薄琰。
孙天谕再度弯下腰去,但她怕赵薄琰又要吐她口水,她尽量离他远点。
“小傻子我跟你说,我是你姐姐,身后这个是你二姐,来,现在叫声姐姐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