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告诉我就行,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
卫飞宇掐着手背,越来越用力,指甲划着原本就受伤的地方。
傅偲知道他肯定在隐瞒什么。
“傅偲,你既然这么问,难道那些人跟你有关?”
“哪些人?”她追问出声。
“我也是多此一问。还有,你不用太担心,我只是骨裂而已,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傅偲将他前桌的椅子拉开。
卫飞宇见状,把实话跟她说了。
“那晚,我接了个电话就醒了,迷迷糊糊打完,是想去上洗手间的。我也记得很清楚,有人在我背后推了一把。”
这跟傅偲设想的一样。
“当时四周很黑,我都没来得及喊一声就摔下去了,我以为我要死在那里了,我摔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找过来的脚步声。”
卫飞宇当时吓坏了,只能装死。
“他们把我的手机拿走了,最可恨的是……”
这还不够吗?
傅偲眉头差点就打起了结,她总觉得她之前在赵薄琰母亲那里,无意间推开了那扇佛堂的门,自此之后,地狱之门就向她打开了。
所有阴暗无比的事情,都堂而皇之地呈现在她面前。
卫飞宇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当时连反抗都不敢有,被人反绑了双手和双脚,嘴里又塞了块布条。
怪不得那么多人找他,却怎么喊他都无人应答。
“那老师又是怎么找到你的?看见你这个样子了吗?”
卫飞宇低垂着头,将双手放到桌底下去,“我真的以为我回不了家了,到了第二天那些人又找了过来,给我松绑,并把我抬到了显眼些的地方去。”
傅偲像是在听一个可怕的故事,就发生在几百名学生眼皮子底下的,狂徒的故事。
“我家里的信息,他们全部知道,让我不能乱说一个字。”
傅偲听着楼下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阳光细碎地切割在玻璃窗上,一个上位者不需要使用多么高端的手段,就能轻松用手碾死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这就是赵薄琰,是她亲手挑选的要陪她走完下半辈子的人。
傅偲逃了一节课,在操场边上坐了许久。
她渐渐觉得迷茫,凭她自己这点单薄的力气,怎么跟赵薄琰斗?
但他对她的控制欲只增不减,迟早有天,她身边所有的人都会被牵累。
傅偲出神之际,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是赵薄琰发来的。
“偲偲,等你下课了我来接你,妈让我们过去一趟。”
傅偲想到了肖美闫,绝对是蛇蝎心肠,冷面美人的代表性人物。她根本不想见她,但是自从流产后,肖美闫住的地儿她一次没去过。
肖美闫打了好几次电话给傅偲,但她都找了各式各样的理由。
如果这次还是拒绝,他们肯定会怀疑吧?
傅偲不情不愿地,回了个好。
赵薄琰看着回复过来的消息,他手指在屏幕上轻抚着。
他已经能确定,而不是猜测,傅偲是知道了那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