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攥紧了拳头,想不到傅偲还有力气将她驳成这样。
她喘着气,旁边的赵先生一句话不吭,显然是管家的话起了作用。
那真的怪不到赵薄琰身上,总不能是他事先就知道监控有问题吧?
管家对老爷子衷心,不至于。
可大太太怎么都不愿意接受这件事跟赵薄琰无关。
“不会的,不可能的。”
赵薄琰的嫌疑难道不够大吗?
傅偲转过身握紧赵薄琰的手掌,“不要待在这了,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却这样冤枉你。我们走,回自己家去。”
赵先生总算是开口了,“偲偲,爸知道你受了委屈,昨天的事是你大妈糊涂。”
他一股脑将责任都推到大太太身上。
“但现在家里遇了丧事,薄琰不能走,接下来的事还得他出面操办才行。”
傅偲一听,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去世的人是赵薄琰的亲爷爷。
“行,这是我们作为晚辈应该做的事,但我不想从大妈嘴里再听到那些无端猜测。”
大太太半张脸都在搐动。
赵薄琰看在眼里,他走到男人面前,平静地说了一句话,“爸,大妈这样怀疑我,这恐怕要作为她一辈子的心结。我更不想每次见到她,都被她指为是残害亲人的畜生,所以您看……”
赵先生搞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你想说什么?”
“如果真觉得爷爷的死有蹊跷,可以尸检。”
大太太猛然被人点醒般,“对,就要尸检。”
赵先生暗自抽了口气,“人都没了,还要尸检?这种事传出去,我们赵家的脸往哪里搁?”
他紧接着冲大太太喝了声,“事情要真是薄琰干的,他就不会主动提出来要尸检了。”
可大太太脑子里也不是塞了草的。“他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想洗清自己的嫌疑,因为他知道你的顾忌。”
赵先生这时候已经分不清要相信谁的话了。
似乎谁都不能信。
他很明显在犹豫。
大太太见状,小了声同他说:“趁着现在外面还不知道消息,找个关系把事情做了,开追悼会的时候给爸将衣服都穿得好好的,没人看得出来。”
傅偲还是听见了,且听得心惊肉跳。
她在这个房间里待得很不舒服,难受得几乎要晕厥。
赵薄琰见她脸色不对,“怎么了偲偲?”
“我觉得好闷。”
赵先生让赵薄琰先带她出去,“回头有事,我会再找你们。”
“好。”赵薄琰轻揽住她的肩膀。
经过那张床时,他的视线扫向了躺在上面的人。
赵薄琰从来不相信报应这种说法,他只信事在人为。老爷子做了那样的恶事,如今想体面地走,他却偏不如他所愿。
走出房门时,傅偲听到大太太又在劝赵先生了。
看来这个尸检,八成真是要做的。
她看向赵薄琰搂着她的手,经过了一夜,手上的伤变得很吓人。
不光指关节的地方结了丑陋的血痂,而且手背有大片的淤青。
她很替赵薄琰觉得委屈,分明是他的妻子差点被人玷污了,再说这么明显的伤,只有瞎子才会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