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说了句行。
等傅时律出院的这天,盛又夏说好来接他的。
只不过刚进病房,却看到里面空无一人。
她去找到外面的护士,“请问傅时律出院了吗?”
“对,刚走不久。”
“谢谢啊。”盛又夏转身,背后的敏敏推着轮椅,“姐,接姐夫出院这种事交给我就好了,你的腿还不利索呢。”
盛又夏让她将自己推去电梯前,“我要不过来一趟,他心里肯定得失落。”
轮椅刚来到电梯前,盛又夏正好拨通了傅时律的电话。
“你走了吗?现在在哪?”
傅时律那边挺安静的,“你在医院门口等我会,我马上下来。”
他也没说在哪,就把电话挂了。
盛又夏进了电梯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她没有去楼下,而是让高敏带她去了门诊部。
傅主任今天没有出诊,但是门口还有不少病人慕名而来。
护士在外面劝着,“你们挂别的主任吧,也一样的,我们这儿的医生水平都很高。”
“我们就是冲着傅主任来的,怎么突然就没号了呢?”
“傅主任出了点意外,受伤了。”
一名病人家属着急地握住护士的手,“他什么时候能恢复啊?我家闺女的眼睛全指着他了……”
护士面露难色,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主任办公室的门紧紧地闭着。
傅时律站在屋内,他在窗边已经站了好一会了。
外面的说话声一字不漏地透进了门板。
阳光落在玻璃窗上是灼烫的,衬得站在边上的傅时律一张俊颜更为深刻。
窗外有走动的人影,医院来来往往都是人,但仿佛眼前的热闹都填平不了傅时律眼底的寂寥。
他转过身时,肩膀上一侧变得半明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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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律拿过一个箱子,将办公室内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收进去。
一样,两样,大物件,小物件。
东西不多,一下就能收拾完,很多病历和书他都留在这了,没拿。
傅时律看眼桌上摆着的金丝眼镜,只有在看诊的时候,他才偶尔会戴。
他手掌伸出去,小心地拿在手里,指腹在镜框上轻抚几遍后,将它装进了箱子里。
外面变得安静不少,护士已经带着那些病人去重新挂号了。
傅时律打开门走出去,导医台的两名小护士眼圈立马红了。
“傅主任……”
“您以后还能回来吗?”
旁边的同事用力撞下她的手臂,“你怎么问这种问题!”
“但我舍不得……”
傅时律几乎是单手抱着箱子的,走得时候还调侃了句,“多大的人了,不至于哭鼻子吧?好好上班去。”
他一路走过去,碰到了不少的医生和护士。
所有的人都在喊他。
盛又夏正好也看到了这一幕,她让高敏将她推到了旁边。
一群人目送着傅时律,似乎想挽留,但根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傅主任,您走好。”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说完都想抽自己的嘴。
一个天才医生,一颗原本高高挂在天空闪闪亮亮的星星,突然之间就陨落了。
盛又夏心里堵闷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