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律侧着身,单手撑在椅背上,下巴枕着手臂,一点没有紧张兮兮的样子。
天渐渐热了,盛又夏脚上那双碎银色高跟鞋特别闪,她一截小腿都露在短裙外面,腿型笔直好看。
就算只是站着,都站姿优越,肩颈线流畅优美,哪哪都是漂亮的不行。
盛又夏用纸巾在空中只是轻拂了下,味道挺浓郁的。
“前调有些苦,给我的感觉是冷暖自知,自怨自艾,香里闻不到一点的喜气。它不像有些香水那样,是干净而倔强,它的前调不适合午后有阳光之时……”
梁念薇的脸色一点点难看下去。
这不是变相在骂她矫情吗?
盛又夏这是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了!
“苦橙叶、鼠尾草和尤加利,这是前调香,对吗?”
梁念薇盯着手机上的香调表,眼神逐渐幽暗,不说话。
褚成周一把将手机拿过去,看到了前调香料表,“对,你说的没有错。”
“傅太太真是牛啊!”
“人家里就是搞这个的,早说听说傅太太有天赋的了。”
盛又夏散着纸巾上的香气,“其实香水的前中后调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香调表本身就有欺骗性。配料中加了什么,并不代表这些香味一定会在某个阶段出现。”
“比如……”
盛又夏让梁念薇闻着手帕挥散过的地方,“现在出现的小苍兰、鸢尾、白松香,它们的味道出现得太早,以至于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什么破香水,这么难闻。味都挤在了一起,杂得很。”
边上有人笑了起来。
也有人爆笑如雷。
梁念薇想说她在胡说八道,可盛又夏说的每一个配料,却都精准地出现在那张表中。
季星堂脸色涨得通红,也没办法替梁念薇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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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律看着实在觉得有趣,他就喜欢看盛又夏熠熠生辉的样子,那种魅力藏都藏不住。
“现在出来的木调香味很深沉,可以幻想出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走在绿意萦萦的丛林间。领口处散发着这一款香水的味道,也会很吸引人。”
“当然,这一款香水也适合女人,说明这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盛又夏说着,一抬手,那张纸巾轻轻擦过梁念薇的鼻子。
褚成周将手机丢回桌上,“傅太太不愧是最顶顶有名的司香师,我今晚算是见识到了。”
“褚先生过奖了,在场这么多人在,我只是班门弄斧。”
梁念薇嘴唇都在哆嗦。
褚成周冲她看看,“傅太太识香厉害,识人肯定也不会差,这位梁小姐想必是故事感十足了。”
季星堂见她愣愣地站着,忙一把将她拽回到椅子上。
盛又夏和褚成周一道回了旁边的桌子跟前,傅时律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掌。
太给他长脸了。
可在盛又夏看来,事情并没结束。
褚太太吓坏了,一个劲在喃喃自语,“究竟是谁要害我?”
盛又夏其实刚坐到她身边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戴着的一串手串。
傅时律捏着盛又夏的手掌,指尖摩挲着,不愿意松开。
他问面色铁青的褚成周一句,“我家傅太太算救了你儿子一命吧?”
“算。”
傅时律趁着盛又夏怔神,亲了亲她的手。
“刚才有些人还不信呢。”
褚成周呵呵两声,“你不也不信吗?”
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