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看到了鞭尾上新鲜的血渍。
那几道栏杆根本挡不住什么,盛又夏好不容易挣开傅时律,她丢了手里的鞭子,踉跄着逃了出去。
刚跑到外面,盛又夏就躬下身去。
晚上吃得本来就少,这么一刺激,全吐了。
盛又夏手掌压紧了胃部,胃里面就跟抽搐一般疼痛起来。
傅时律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半蹲着身子,一张脸埋在胸前,难受极了的样子。
他走过去,见盛又夏还在干呕,只不过胃里已经没东西了。
他想要扶她一把,被盛又夏推开了。
“够了吗?还要不要我搬张凳子,再进去围观一会?”
傅时律手掌心内被磨破了一层皮,但他感觉不到痛。
“我去把车子开出来。”
盛又夏弯着腰,眼泪很容易就要出来,她抬手遮住眼帘,然后一点点直起身。
傅时律的车开到外面时,却没看到盛又夏的身影,他踩了下油门,远光灯照到前方,这才看清楚她在往外走。
傅时律车子贴过去,让她上车。
他按了喇叭,她依旧不予理睬。
男人只好将车横停到她的面前,他推开车门下去,盛又夏看到他,却是往后退了步。
“上车。”
“傅时律,你到底是要让这件事过去,还是永远过不去?你跟我说句实话吧。”
盛又夏看他的手伸过来,她摇摇头躲开了。
“你要想一辈子过不去的话,首先别放过的人就是我,你对付这帮人,解不了恨的。你最深的恨意在我身上,是吗?”
傅时律面色阴寒,听了盛又夏的话,他却是下意识反驳。
“我没有恨你,也不会恨你。”
盛又夏轻闭了眼帘,“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如果没有恨,就不会带她来这种地方了。
让她动手的意义是什么?
是要让她亲手报仇吗?
盛又夏需要的不是这些,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要想好好地活下去,就得忘记那天的事。
遗忘才是最好的走过去。
但傅时律根本不想她忘记,他想让她铭记,记得她丢下了傅偲,记得傅偲受过的所有的罪。
一切,像是皆因她而起一样。
盛又夏想自己走回去,傅时律将她拉过来,被她撇开了。
男人力气比她大,很快就将她按紧在怀里。
“傅时律,你别自欺欺人了,也别做什么无谓的尝试了,你过不去的。”
傅时律拉开车门,将她强行塞了进去。
她到了座位上还想下去,男人一把扯过安全带,将它勒在她的身前。
“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这话,盛又夏压根不信。
她被困在了座位上,旁边传来车门被关上的声音。
盛又夏没力气挣扎了,胃越来越痛,比喝了酒被灼烧的痛还要强上十倍、百倍。
但她脸上没有表现出一点,只是抿着唇瓣,像没事人一样。
傅时律发动车子时,只看到她额头处带着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