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姗准备离开,她转过身,见傅时律伸手要去开那个盒子。
“姓温的那个小伙子,追夏夏追得很紧,看得出来很有诚心。我问过夏夏,她虽然对他没有太深的感情,但要再这么下去,她被攻防是迟早的事。”
傅时律手指紧握了下,修剪整齐的指甲掐进了掌心内。
崔文姗走后,他看到了盛又夏藏起来的这些东西。
每一样,都是关于他的。
有自己画的书签,一笔一画都是他,甚至还有用他照片做成的明信片。
就连傅时律都不知道,这些照片她都是从哪弄来的。
放在下面的,还有一个水杯。
是几年前流行的一种马克杯,杯身上印着他,傅时律迫不及待地在里面翻找,很多很多东西,装了满满一盒子。
傅时律没找到关于他的日记,有些失落。
可即便没有一个字是关于他的,可它们却装满了盛又夏那颗鲜活跳动的,一直爱着他的心。
他仿佛看到盛又夏一样样,小心翼翼地积攒着有关于他的东西,脸上有笑,眼里有光,彼时的暗恋无人知晓。她只能捂在胸口,藏在心里,在所有能遇到他的场合,期待着一场场同他擦身而过的见面。
傅时律将那个水杯拿出来,放在他的桌上。
他没有暗恋过别人,不知道那种滋味是如何的钻心蚀骨。
但他现在也知道什么叫爱而不得了。
深深的无力。
*
温在邑不光被打得一身皮肉伤,手腕和身上都有骨折,挺惨烈的。
唐茴发了个朋友圈,配文:亡命鸳鸯。
肖睿看到的第一时间,就把照片转发给傅时律了。
温在邑为救盛又夏而受伤,姓温的又加一分。
晚上,温在邑的病房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一个是肖睿,一个是傅时律。
肖睿一手捧着鲜花,另一手拎着果篮,唐茴看到他时脸上透着震惊。
“你们怎么来了?”这两人,跟温在邑没什么交情吧?
肖睿即便觉得挺尴尬的,但也要装得一脸大气,“我看温在邑受伤了,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特地来看看他。”
那傅时律呢?
唐茴拧眉睨过去,他算是屈尊降贵吧,这是来找刺激呢?
唐茴赶紧过去,将肖睿手中的东西都放到一旁去。“你是不知道啊,温在邑太爷们了,为了我家夏夏简直命都不要了。要有一个男人能这样对我,我肯定以身相许,都不带犹豫的。”
唐茴挽着肖睿的手臂,作势不停地跟他说话,“夏夏当时感动得不行,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都哭了。”
傅时律望向病床上躺着的男人,眼睛肿成一条缝,鼻子也肿,嘴角破了,他冲着傅时律扯开抹笑。
“你们随便坐,我就不招呼你们了。”
“哎呦……”
牵动伤口了,疼。
盛又夏语气里带着一些责怪,嗓音轻轻的,“让你别乱动了,说话也不行。”
温在邑没成想自己这么不经打,“那我不得憋死了,多难受啊。我还要吃饭,还要喝水,都得动。”
盛又夏手里的苹果削得差不多了,叉了一小块后送到他的嘴边。
“我不是说了,我会照顾你吗?”
温在邑有点受宠若惊,嘴巴张大了要去吃苹果,但是撕裂的嘴角疼啊。
盛又夏又把那块苹果切得更小了。
这一幕看在傅时律眼里,他分明觉得她切的不是苹果,切的就是他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