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意是下来对付始魔的，眼见始魔到了黑凤凰的一片翅翼后，忽然便消失了，他也就打消了念头。

暂时，他并不想触碰那只黑凤凰的尸骸。

在这种情况下，他觉得不妨去看看融了一股黑凤凰本源的本体，有没有可能从第七界的底层离开。

第七界底层，究竟是怎样一种形式，他也确实感到好奇。

于是他持续下沉。

……

第二界，圣灵大陆。

“近期我心头沉闷，感觉将有坏事发生。”

空旷的真龙殿内，龙嚣以头生龙角的人族老叟形象，和同样化形为人的老岩熊说着话。

殿堂内，也只有祂和岩熊两位妖神。

“我准备走了。”龙嚣深吸一口气，道：“古妖族的将来，以后就拜托你多照看照看了。可以的话，也帮我照拂一下龙窟。”

岩熊大惊失色：“为何？”

龙窟处在最虚弱的地步，没了这头凶暴强悍的老雷龙，龙窟恐将一蹶不振，妖族也将失去和人族、第五界异族抗争的力量。

在龙窟和妖族，最需要祂的时候，龙嚣居然打算离开炼狱。

这让老岩熊难以理解。

龙嚣长叹一声：“再不走，我恐怕会死在炼狱。”

祂也说不清道不明原因，可祂相信自己的直觉，道：“趁着厉兆天还在下界，无暇去管天禁，我准备破开天禁出去。”

“真的要如此？龙窟，妖族，你全都不管不问了吗？”岩熊急道。

“我很想去管，可有一股令我极度不安的力量，时时刻刻都在增强。最近我脑海中，时常会浮现天凤陨落的影像，我感觉和祂有关。”龙嚣的眼眸流露出后悔，还有几分敬畏之色，道：“不知为什么，我感觉祂要活了。”

“祂要是活了，妖族就还有活路，你们还可以追随祂。”

“我不同，我一定会被祂给弄死。”

上一任妖族领袖天凤的身亡，龙嚣明里暗里都有参与，这件事很多妖王在私下会讨论，却从不敢当众说。

此刻祂说天凤要是真复活了，一定会杀死祂，无疑是向岩熊承认了，祂当初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

“我并不怕祂！”龙嚣又突然冷哼一声，道：“只是在我的带领下，龙窟和妖族都损失惨重，而当下炼狱复杂的局势，却让我感到迷茫。”

“老实说，我现在找不到妖族的出路，也没能力为妖族规划一个更好的将来。”

“如果真是祂在复活，祂将再现于炼狱，兴许祂和老玄龟可以。”

接下来，龙嚣告知了老岩熊，在磐石碎地地心沉眠的玄龟，就是老玄龟的重获新生。

祂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和龙窟的一些龙，说了说以后的注意事项，便从圣灵大陆离开，直奔第一界的天禁而去。

有一点祂没和岩熊说，除了总是想起天凤的陨落画面外，祂还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黑暗力量，正势不可挡地疯涨着。

那头血脉不正的黑暗野龙，在下面的世界，已强大到令他感到无力。

再不走，没有天凤复活，祂也将死于黑龙王的爪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