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久把小厮的尸体放在桌椅边，还给他保持握着毛笔的姿势，又钱卓的尸体丢进花丛里，身形灵巧相像是猫儿，巡逻的人没有发现。

锦辰还靠在客栈后院门框边上打盹，听见鸦久发出的鸟叫声才慢悠悠动了动手臂，从袖口掏出个火折子。

火光明媚照耀慵懒俊颜，仿佛始终都在笑的桃花眸，此刻无波无澜。

等火势大了起来才被人发现，但为时已晚。

躺在火堆里的小厮尸体连衣服都被烧毁，只有手里那只烧掉一截的上好毛笔，于是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大声喊着钱老爷已经被烧死了。

整个客栈乱作一团，鸦久早已把钱卓的尸体运走离开。

离开客栈，锦辰明显发现鸦久的情绪不太对劲，当即把人喊住，拉进稀少有人会在深夜走进的巷尾。

唯有月光清幽，显得更加寂寥。

“小九。”锦辰轻唤了声。

鸦久下意识扬起笑容，“主子，我们尽快赶路……”

话音未落，已被锦辰拉进怀里抱住，鼻尖撞上胸膛衣衫，撞得鸦久有些想哭。

他悄悄红了眼眶，埋头在锦辰怀里。

“想到你师傅了，所以不开心，是不是。”

听得耳畔低沉声音，鸦久点点头，声音有些抖，“钱卓，以前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我记得……我记得他是伤害老曹最重的人。”

若不是钱卓为了逼出名单下手太狠辣，老曹也不至于不治身亡。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老曹捡回去，还没有来得及真正长大，老曹就死了。

锦辰安静听着，再次抱紧了怀中窄腰，“你已经替老曹报仇了，杀死钱卓和成王，老曹会很高兴。”

他放开了些，空出手来在红扑扑的眼尾轻抚过，触摸那片湿润。

“小九很厉害，是个乖孩子。”

鸦久的睫毛颤了颤，还是第一次听见主子这么形容他。

也是第一次有人会这么夸。

胸膛涌上来的情绪猛烈，似乎无从发泄，鼓鼓胀胀的。

他缩在锦辰怀里，双手握住锦辰抚上眼尾的手腕，耳尖也染得通红。

“主子…主子，您再说一遍罢。”

鸦久微微仰着头，被锦辰按着的眼尾有些轻颤，看上去竟显得有些虔诚。

锦辰含住柔软唇瓣，第二遍说得有些含糊，但带给鸦久更浓烈的情绪。

鸦久背靠在巷尾砖墙，乖乖承受这个绵长安抚的亲吻。

【检测到反派心动值+7，累计90！】

【检测到反派黑化值-10，累计35！】

如此戒备森严，五原县又没有许氏商行，没有办法把钱卓的脑袋悄无声息弄走，锦辰也不是非要弄这事，况且这已经是名单上最后一个人，无需再用被割掉的脑袋去到达威慑作用。

他们现在要做的，是特意暴露行踪，让成王追踪，一箭三雕。

找到可以证明钱卓是成王走狗的身份令牌，锦辰和鸦久共乘一匹马，连夜离开五原县，前往京城。

在上京的路上，锦辰穿着标志性的红衣，即便有面具覆盖，也依旧能看到其风流俊逸，一路上还顺带杀了不少曾经和成王有过勾结的党羽组织。

他似乎没有打算再藏，落在成王眼里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挑衅那么多杀手都没有能查到行踪，最后还是得让他自己露面，即便如此也不能奈他何。

这让成王怎么能不气，简直快要气炸了。

“本王亲自去擒！”成王猛地拍碎桌子，气得目眦欲裂，“倒是要看看究竟何方宵小！”

却不料此举正中锦辰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