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宫宴每年一次,是每年最隆重的宫宴之一,宴席在景福殿举办,紧挨着后苑御湖,路上全是宗室和勋贵世家的女眷,被宫女引着往景福殿去。
“这也是咱家孩子太招人稀罕了,后宫没有?后妃,宫里一个皇子公主都没有?,陛下瞧小?宝可爱,所以?喜爱小?宝也是情有可原的吧。”谢盈春对虞宁安抚地笑笑,接着说:“今日大伯母和伯父都会来呢,还有?太后娘娘在,这么多人看着,不会有?什么事?的,三姐你也不要太担忧了。”
虞宁轻轻颔首,没说什么,与谢盈春继续往景福殿走。
她不是害怕沈拓对小?宝不利,相反,她是怕沈拓真的有认回孩子的想法,物以?稀为贵,子女这方?面?也是如?此吧。
宫里一个孩子没有?,沈拓孤家寡人一个,若是想要亲生女儿认祖归宗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念头了,更何况她的小?宝这么招人喜欢,人见人爱的。
“对了三姐,听说这次平西王也会参宴,我偶然一次听见大伯和父亲讲话,说是姑母年轻的时候,好像与平西王定过?亲呢,那时平西王还是王世子。”
“还有?这种事??”
“是呀,我第一次听也很惊讶呢,看来进宫是耽误姑母了,皇宫哪有?外面?有?趣呢,唉,姑母也有?些可怜呢,先帝一生最爱的人只?有?崔贵妃,姑母虽为皇后,但却不得宠爱,无子无女不说,还要拉扯幼帝长大……”谢盈春听了之后便觉得姑母虽然贵为太后,但在皇宫空度半生,也是一个可怜人。
虞宁不这么想,“我倒是觉得,太后娘娘这一生很是值得。”
“不得先帝宠爱说不上可怜,姑母曾是一国之母,稳坐皇后之位,她一生风光,没有?男人的宠爱算不上什么,而且你?可别忘了,在陛下登基的时候只?有?六七岁,姑母代为执政将近二十年,谢家也跟着登峰造极。”
就算现在沈拓与谢太后不和,但每个月都要来祥安宫请安,表面?功夫都要做,依旧尊敬嫡母。
谢太后这一生曾站在过?皇朝巅峰,享受过?无上权势与荣华,虽然政令有?对有?错,但也青史留名。
她风光了一辈子,即使现在退居幕后,但也是尊荣的。
这样?的一生,怎么也说不上可怜啊。
不过?就是没有?得到夫君宠爱而已,太后娘娘她,应该根本不在意吧。
谢盈春陷入沉思,然后拉起虞宁的手,猛然道:“三姐,你?说的有?道理呀!是我浅显了!”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没注意面?前的人,直到迎面?对上,才发现李昀锦与李昀青姐妹就在面?前。
经?过?上次的事?情,李昀锦明显没有?那张扬跋扈了,看见虞宁和谢盈春也只?是狠狠瞪她们两眼,冷笑一声?错身而过?。
堂妹李昀青跟在她身后,微低着头看不清眼中神色,也是沉默走?过?,仿佛上次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谢盈春看着李家姐妹俩的背影,惊奇感叹,“这还真的改了性子呢,李昀锦看见咱们俩竟然什么都没说,我刚刚还以?为她又要扑上来跟咱们撕扯呢。”
“景福殿在前面?,她们往反方?向走?做甚?”
虞宁总觉得刚刚李昀青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但说不出来是那里熟悉。
谢盈春摇头,也不清楚。
景福殿人声?鼎沸,已经?坐满了人,虞宁和谢盈春在谢家席面?坐下。
谢家几位女眷都到了,霍氏和林氏见到女儿都是满脸欢喜,拉着虞宁和谢盈春说话。
几人正说着话,虞宁突然间开了窍,冷不丁冒出一句,“我知道在哪里闻过?那种香了。”
霍氏一头雾水地看着女儿,不知道女儿在说什么,唯有?谢盈春满脸好奇地凑上来。
“什么香?”
虞宁无言,将到了嗓子眼的话给咽了回去。
还能是什么香,当然是夫妻床笫间用的催情香啊,当初沈拓不配合她圆房,她就是用的这种香让沈拓屈服的。
李昀青身上的香味那么重,已经?不是调情的分量了,这跟她当初的用量差不多,就是逼着人动情……
“没什么,就是……安神香的味道。”
谢盈春的双眼顿时黯淡了。
还以?为三姐要说出什么惊奇话语,原来只?是安神香而已呀,没意思,一个安神香,干嘛要想这么久,还真是执着。
没一会,太监的通报声?响起,众人俯身行礼。
“拜见陛下,拜见太后娘娘。”
天子与太后一同?走?入景福殿。
随着一声?淡淡的“平身”,众人缓缓起身,坐在席位上,抬头往望向高台之上。
这一眼,许多人都愣住了,惊奇地盯着被天子牵着,就坐在御坐旁边的小?女孩。
这女娃娃是谁!?竟然被天子带着参宴,还让其坐在身边,一副关照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