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北顿时愣在了那里,他怎么知道?
”你跟踪我?“纪晓北不满的问。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付季昌冷冷地说。
纪晓北:我干什么了?还除非己莫为。
她觉得付季昌的语气不对,酸酸的,气气的。
她笑了笑说:”好酸,醋坛子好像翻了!“
付季昌:……
”我先去给她们换房间,付大人失陪了!“路过付季昌身边的时候,她又低声加了一句,”如果,你想要当头棒喝,找我哈,别客气……“
付季昌只觉得身上隐隐作痛,头顶上的血突突突地冒。
他真要气死了!
”纪晓北……“他咬紧牙关喊了一句。
那边纪晓北已经上了楼。
新换的房间炕洞里还有未熄灭的牛粪,纪晓北又让小伙计给填满了。
小伙计恭恭敬敬客客气气,没有一点怨言。
看来,吊睛鲁掌柜已经交代过了。
过了一会儿,小伙计又送上来些果子,他说是掌柜特意吩咐的。
纪晓北拿出去让黄婆检验了一下,没毒。
她才拿回去让孩子们吃。
刚才还抱怨连连的人们,听到有房子住了,还不用拿钱,顿时又来精神起来。
他们来的时候签下的文书,就是一路包吃喝的。
而且自从出发之日起就有工钱的。
他们出来是为了挣钱,才不愿意多掏一文钱。
等分配房子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每家有一间房,以前都是睡大通铺,男人一间女人一间。
拿着衣物进了屋子,有人心里过意不去。
“听说是付大人掏的钱,这怎么好意思呢?”
“他带队的,又是屯田队伍里最大的官,他负责安排住处怎么了?”一个强壮的中年男人咧嘴不满地说,“为何带着家眷的就可以分到单间,我们这些光棍汉就要住通铺呢?”
住单间的人不说话了。
“耙子,少说两句吧,有的住就行了!”一个年长的人男人说。
“堂叔,这不公平呀!”房耙子斜视着自己的堂叔说。
林老娃带着儿子和几个堂侄,去西北屯田好几年了。
他种庄稼有些本事。
林老娃瞪了堂侄一眼说:“我们出来是挣钱来了,少惹事!”
林耙子不再说话,扭头和旁边的一个小兄弟骂骂咧咧,窃窃私语。
吃饭是在进门的敞厅里。
一大盆油渣炒面片,一盆萝卜干炒面片,还有一大盆白花花的面汤,整个大厅里热气腾腾。
油渣香气四溢,但这是他们这一路来,第一次见油腥。
每人一大铲子素面片,一大铲子油渣面片,吃不饱的还可以再去要,面汤随便喝。
所有人都兴奋不已,眼冒绿光。
敞了肚皮吃,天大的好事。
有人因为碗里没有油渣,抱怨两句,又不敢多抱怨,生怕吃慢了,盆里的面被抢光了。
偌大的敞厅里都是呼噜呼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