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它觉得脖子一松,憋在胸口的气就呼了出来。
纪德才:完了!见阎王去了!
纪晓北啪的一声,打了它一个大逼斗:该起来了,别装了……
纪德才虎躯一震,直接蹦了起来,原地转了两圈,使劲摇晃了几下脑袋,才确定,自己还活着。
它发出一声长长的“啊……呃……”
几个小子和老太太软塌塌地坐到了路边上,喘粗气……
纪晓北: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朝对面马车上露出了一张脸抱歉地笑了笑,走到驴车前,抄起两根断了的车辕,把驴车拉到路边,又朝马车上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就听到马车里传出一个声音:“这位壮士力膀大腰圆,力大惊人……”
纪晓北最讨厌别人喊她壮士,朝马车上翻了个白眼:我就当您是在夸我吧!
马车缓缓驶过,一双细嫩的手扒着车帘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纪晓北看。
纪晓北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些纳闷:这双眼睛好熟悉,在哪里见过?
哎!安州我除了若孝廉和娇娇,谁都不认识。
她也没在意。
林婆子和石头他们几个,这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房牙的小伙计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有个客户上门,半路上还出了差子。
他看了一眼自己那单薄的马车,心里颤了三颤说:“客官,您没事儿吧?这房子还能不能看呀?”
“看呀,为何不看?”纪晓北淡定地说,她今天来,就是要把房子定下的。
小伙计不好意思地说:“路有些远!”
纪晓北看了看支离破碎的驴车说:“娘,驴车坏了,咱们再买一辆,人没事儿就行了!”
林婆子泪眼婆娑:“咱们在安庆县刚买的新驴车呀……怎么就那么倒霉,被烧了一辆,这个又侧翻烂掉了……”
纪晓北:还好啦,有惊无险!
石头板着脸埋怨富贵和铁良,非要看什么热闹,弄的车破了,人也差点亡了!
铁良和富贵红着脸,一句话也不敢说。
纪晓北喝止了石头,两个孩子本来就内向,可别留下啥心理阴影了。
“这样,娘,你做房牙的马车。我骑着德才,他们几个留在这里等我们……”
纪晓北的话刚一出口,石头马上就蔫了,为何不让他去。
他是纪家唯一的男丁呢。
虽然不做主,但大事必须参与。
小伙计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一下就看明白了说:“让小少爷跟老太太一起坐马车去吧,其余的人实在是盛不下了!”
石头感激地看向小伙计。
“晓北姐,我们跑着去可以吗?”杈子从阵痛中恢复了过来。
富贵和铁良也跟着点头。
安州城里都是青砖路,比纪家湾的路好跑多了,他们今天早上已经试过了,一点都不费劲。
纪晓北:……
看着三双期待的眼睛,纪晓北实在拒绝不了。
“石头,你和他们一起来个拉练吧,在哪里跑都是跑……”
纪晓北说。
“好,可以!”几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
小伙计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这是什么操作?
于是,林婆子坐上了小伙计的马车。
纪晓北跨上了纪德才,跟在马车边上,坐的高看的远,悠闲地欣赏着初秋的安州城。
石头带队,杈子富贵和铁良一字排开,护在纪德才身边。
石头又恢复了在纪家湾时候的意气风发,两条腿像是安了弹簧,跑的轻松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