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啥都看不到。
“走,先找个地方歇会儿,等着天亮吧!”纪晓北说。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来到一个背风的山坡下。
他们就在此处停下了。
林婆子把胳膊上挎着的包袱放到了地上,让纪晓北坐下。
“娘,衣服包袱您怎么拿出来了?”纪晓北好奇地问。
“我尿急,醒了以后,发现你不在,我想一定是黄婆的呼噜声太大,吵的你去找小二另开房间了。
我把黄婆叫醒,让她跟我去茅厕,我顺便把东西给拿上了,我们两个还没完事儿,就看到起火了。
我们两个就到处找你们……”
黄婆也哆哆嗦嗦地说:“是,幸亏你娘尿急,要不我们的老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还好,还好,没丢了东西,咱们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林婆子说着把黄婆背上的包袱也拿了下来。
石头在哭丧着脸捋自己烧焦的头发,说了一句:“咱们的两辆驴车还在后院……”
他这话一出,林婆子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驴车是家里最值钱的大件儿,竟然给丢了。
林婆子心疼的不行,硬是咬着牙宽慰石头:“丢了就丢了吧,幸好人没事儿!驴车丢了,丢……了,再买一辆……”
初秋的深夜很冷,露水很重。
石头他们几个找了些干草铺到了地上,两个老太太互相靠着,还是冻得哆哆嗦嗦。
纪晓北不怕冷,感觉还好。
但她怕把两个老太太给冻坏了,万一生病了,就走不了了。
“娘,我去那边方便一下!”纪晓北说。
“我陪你去,那边太黑了!”林婆子挣扎着想站起身,但两腿僵硬的站不住。
“我就在那边,你们能看到我!“纪晓北说。
两个老婆子才放下心来。
纪晓北走远了点,进入到冷库里拿了两个羊皮褥子出来。
这是郑果提前储备的,她从内蒙牧民手里弄了一批羊皮材质的铺盖。
“石头,石头,快来!”纪晓北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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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一个激灵站起身,海峡也跟着跑了过去。
纪晓北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你看,那是什么,好像是野羊吧!”
石头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说:“不可能,野羊,怎么不怕人?”
纪晓北说:“你们两个过去看看!“
石头和海峡仗着胆子,用树枝拨弄了几下,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们两个走近了,拎起来一看。
“姐,是羊皮,一大块羊皮……”石头惊喜地说。
纪晓北平静地说:“可能是谁丢的吧,你看那边好多的人都逃出来了。”
荒野里时不时看到人头晃动。
海峡和石头兴奋地拿着一捆羊皮去了山坡下。
林婆子和黄婆高兴死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丢了马车,竟然捡了一捆羊皮铺盖。
黄婆和林婆子对着远处漆黑的天空,结结实实地磕了两个头。
“感谢老天爷,赐予的铺盖!”
纪晓北:……不客气!
五个小伙子们睡在了干草上。
纪晓北她们三个睡在了羊皮褥子上,盖上了羊皮被子。
天微微亮了,客栈的大火也灭了,时不时看到穿官服的人走来走去。
海峡盯着石头的头发欲言又止,这个头比癞头的头好不到哪去!
石头就觉得头上火辣辣的疼,伸手去摸,顿时跳了起来。
“我的头发……啊……”他悲痛地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