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说我死过一次，你信吗？”

陆南婴看着纪承舟眼睛的变化，从一开始的试探，到坚定。

她红着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他前世发生的事情。

因为她的愚蠢，害死了爸妈跟哥哥。

因为她的愚蠢，害他痛苦难过，践踏他的一片真心。

她被害死，是她活该，可他不是。

纪承舟的唇色苍白，不是因为陆南婴说的重生，而是因为她说的所有场景都在他的梦里出现过。

且不止一次。

他一直都以为，那只是个梦，又或者是即将发生的事情。

所以他用尽手段，弄垮杨家，梦里有关的人非死即伤。

可他没想到，那些让他心如刀割的画面，竟然是他的宝贝前世经历过的。

他拼命抑制自己心脏处的疼痛，和自己喉咙口涌出的血腥味。

“老公，我知道自己上一世是被自己作死蠢死的，可是······”

“婴婴。”

纪承舟的话音明显的颤抖，让她的心咯噔一下。

“嗯？”

“第一次你主动到纪氏找我的时候，已经重生了？”

“就是落海后之后醒来。”

陆南婴很是乖巧的回答纪承舟的所有问题。

“所以，你是因为愧疚，才跟我在一起？”

“不是，当然不是。”

她有点心慌，害怕他误解自己。

不顾自己身上不着寸缕，起身与他对视，“我不是因为愧疚才跟你结婚。

是，刚醒来的时候，确实是因为愧疚想对你好，后面就不是了，我是真的······”

“是什么都不重要。”

纪承舟重新把她抱回被窝里，“睡吧，很晚了。”

“你去哪？”

陆南婴紧紧抓着帮她盖被子的手，她害怕自己一松开，他就不见了。

“乖，我去洗个澡，你先睡。”

他跟以往一样温柔，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些许忧伤。

“我可以的，我······”

“婴婴，我需要冷静一下。”

陆南婴松开她的手，点点头，看着关上的浴室门。

眼泪顺着脸颊落在枕头上，她紧咬着唇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刚进浴室的纪承舟灯都没有开，胸口处灼烧的痛感再也忍不住。

喉咙处的血喷涌而出，溅了一些在镜子上。

他慌忙打开花洒，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酒店的浴室隔音很好，陆南婴压根就听不到，他连灯没有开，她也不会看见。

纪承舟靠在墙上，痛苦的哭声被水声淹没。

足足一个钟，他才起身调了水温给自己洗了个热水澡。

擦干净镜子上和洗手盆的血迹，还把头发吹干了。

忽略他苍白的脸色和通红的眼睛，他跟正常情况下无异。

他推开门，床上的人已经熟睡了，低头吻了吻她挂着泪痕的小脸。

被浸湿的枕头让纪承舟已经平复的心又开始扯得生疼。

“宝贝，只要是你，都不重要。”

“爱我也好，愧疚也罢，我要的从始至终都是你。”

“是我无能，如果我当时不顾一切囚你在我身边，你是不是就不会受那种痛苦，也不会死，陆家其他人也不会惨遭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