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冷笑道:“兄长学业不精,又不擅经营,家中财产,只知月月有银花销,却不知如何打理家业,先生说我强于兄长,若是家业交于我手,将来必会发扬光大,富甲一方。”
“什么圣贤之言,在我看来,贤才者居上,有能者得之,才是一族之兴旺。”
兄弟二人打了起来,一副你死我活的模样。
宋九看着这场面,心情复杂,两兄弟的家产并没有多少,却为了这点家产反目成仇。
此时任荣长突然回头看向宋九问道:“媳妇,你觉得‘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此话可对?”
宋九皱眉,她不由得想起她的两个孩子,小圆子和哲哥儿。
嫡母所生以长子为继承人,嫡庶之间不分长幼,皆以子凭母贵成为继承人。
山坡上两兄弟打得满身是伤,宋九却还没有答出丈夫的话。
那位兄长开了口:“我身为长子,我来继承,那是理法,你身为弟弟,你也有继承权,却在我之后,他日我做为兄长早死,弟弟便是唯一继承人了。”
弟弟听了,吐了口血沫子,仍旧不服气的反驳道:“如此说来,兄长不死,弟弟便不能有继承权,岂不害得兄弟相残?”
“理法不对,圣贤书亦不对,我命由我不由天。”
兄长听后,将牵牛的绳子扔在了地上,“如此说来,只有我一死,弟弟才会服气。”
说完这话,兄长跳下山坡,滚落下来时砸在了石头上撞得头破血流,当场毙命。
弟弟此时站在山坡上盯着兄长的尸体,眼泪落下,却是没有下得山坡检查兄长的伤势,反而是捡起地下的牵牛绳,拉着两头牛走了。
宋九猛然惊醒,才知刚才历历在目的只是一个梦,而她夫君正睡在她的旁边,陈佐和陈佑正在放马守着空地。
宋九摸了一把额头汗,她即使全身困倦也没了睡意,而是坐了起来,背靠在土坡上。
没多会儿任荣长猛的翻身而起,手摸向腰间的剑,突然拔出软剑就要刺向前方,好在被宋九拉住,任荣长才睁开眼睛,才知是做了个梦。
任荣长看着梦中拔出来的软剑,自言自语说道:“我竟然想杀了那个弟弟。”
宋九反应过来,立即拉住夫君问道:“你做梦了,可是梦到了一对兄弟放牛的梦?”
任荣长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媳妇,随后点头。
夫妻二人这么一沟通,发现竟然做的是同一个梦,场景也是一模一样,只是在任荣长的梦里,他并没有问媳妇那句立长不立幼的话,而是在看到弟弟冷漠的牵着牛走了时,他拔出了剑想要杀过去。
休息之地隔着道观只有一座山的距离,宋九不由得看向山的那边,隐约还能听到道观里的钟声,也不知是不是幻觉。
“夫君,我们走,赶紧回道观去。”
宋九要走,任荣长却拉住了媳妇的手,“刚才那个梦可是有什么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