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润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叫住了杨氏和梁氏,平息了这一场舌战,歇了会儿,顾先润正准备表态,虽然他不想将这件后宅姑娘家的闹剧闹到朝堂上去,但看二房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指不定将事情闹大了,还是早早向皇上报备一下以防万一。
就在这时,宋六替梁氏出声了,“我觉得我婆母没有说错,入国子监读书可不一定能入东宫,再说我外甥身为太子,他现在不过是个孩子,才十四岁的年纪,即使朝中大臣同意立太子妃,想必贤王妃也是不同意呢。”
倒是忘了三房儿媳妇是贤王妃的亲姐姐了,梁氏突然发现这不是舍近求远么?何不让这新入府的宋氏回娘家妹妹那儿搭个桥做个媒,正好趁着宋氏还没有在顾府站稳脚跟。
杨氏突然醒悟,就要向宋六示好,宋六又开了口:“芬妹妹入读国子监,首先你是贤王府嫡小姐身边的陪读。”
“如你这样被朱氏欺负,做为将门之后,要么当时勇敢的打回去,要么你将这事原原本本的告诉贤王府嫡小姐,又何须大伯闹入朝堂。”
“这么一件小事闹上朝堂成何体统,是嫌边关的战事不吃紧,还是嫌大伯在朝堂上无所事事,揪着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大费周章。”
还别说宋六一番话倒是提醒了顾先润,这侄媳妇说的有道理,芬姐儿可是贤王府嫡小姐的陪读。
顾彩芬没想到一个才认祖归宗的不知哪来的山野村妇,还没有在顾府站稳脚跟就敢来这么指责她,教她做事,她算哪根葱?
“你倒是会说话,你当以为个个如你村妇一般泼皮?”
宋六冷笑出声,“被人打了巴掌,你不敢打回来,你还手就是泼皮?我教你怎么做事,你倒是质疑起我来了?”
“我不明白,顾彩芬你在怕什么,大伯是功臣,有爵位,如今边关又有战事,正是重用武将之时,而顾家与贤王府本就沾亲带故,这样的情况下,你惧怕一个户部尚书府的贵女千金,你将自己看得低人一等而不自知,是没有手还是没有脚呢?”
“她打你巴掌你不会打回去,打不回去不会揪她头发,不会咬她么?泼皮无赖也好,没有贵女形象也罢,她户部尚书府的千金敢在外头随便打人巴掌她又能高贵到哪儿去?”
宋六话糙,说起来就带着一股子乡野妇人的性子,可是顾先润喜欢这样磊落干脆的性子,将门之后,哪有那么多扭捏,又不是那些靠嘴皮子吃饭的文臣。
顾彩芬被宋六骂得满脸通红,硬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气红了眼看向身边的父母,顾家二房夫妻护着女儿,纷纷瞪向宋六。
顾先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可以看得出来了,二弟性子懦弱,将门之后却不敢带兵打仗上战场,以至于也养出了性子懦弱的子女。
顾先润正要出言平息二房的怒火,没想憋了半天的顾彩芬突然憋出一些话来:“你有个贤王妃做妹妹自是不怕的,可你不知道,以前咱们顾府,大伯失了兵权徒有爵位,我爹是个小官什么事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