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广田被沈秋梅问急了,只得说出了实情:“我没脸向老二和老三借钱,再说老二来京城做倒卖生意,到现在都没舍得租铺子,我自然不敢向他借钱了。”
“那是哪儿来的钱?”
沈秋梅掌着家,大房家里有多少钱,她自是清楚,绝无可能有余钱在京城里开铺子的。
任广田叹了口气,低垂着头说道:“借的印子钱,那铺子一个月的租子就得三百两银子,我以为我做的木器定能赚回来,哪能想开张一个月了,只卖出几件木器,那人还说是人介绍来的,我那里的木器结实,没用过十年八年的坏不了,那人也不会再来买第二回了。”
沈秋梅听后,脸色苍白,忙问道:“什么是印子钱?莫不是高利借的钱?”
任广田默认了,他原本也不知道印子钱的,是那次跟着他父亲任平挑着担子去城西卖,卖到了钱就去了茶楼见到了那个放印子钱的东家。
要不是媳妇日日在他身边嫌弃他没有出息,他也不会想着借印子钱开铺子。
三百两银子的租子,一交便是预缴半年的银钱,还扣押着一个月的租子怕他跑路,这二千一百两银子全部借的印子钱。
原本答应着一个月一个月的还着,哪能想印子钱的利息是利滚利,才一个月的时间人家就上门要债了,对了账本,账上的欠银多了一千两银子,任广田慌了。
这么算下去,他就算开张能赚到钱,也还不上这印子钱利息的涨势,到这会儿任广田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别人的钱不好借,难怪当初借钱给他,只要一张路引证明,都没有调查他有无偿还的能力,就这么快速的将钱借给了他。
沈秋梅听了丈夫这一番话,差点儿气晕过去,合着一个月白干一场,还倒贴 这么多的银两,而且这印子钱天天在记息钱,多一日不还,就多一日的息钱,随着欠债滚得息钱越多。
沈秋梅立即抓住丈夫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到现在才告诉我,你这是闯大祸了,现在立即跟我一起去见三弟媳,三弟媳定会有主意的,再这么下去,你欠下的银子更多了。”
任广田关了铺子都没有心思做生意了,听到媳妇这话,也慌了神,在沈秋梅的拉扯之下,只得跟着她往主院去。
那会儿宋九正在看各地商铺的账目,就见大哥大嫂过来了。
沈秋梅看到宋九,眼泪就来了,先前丈夫开铺子,她好不容易在这个家里扬眉吐气了一回,转眼又打回原形。
“三弟媳,你可得救救我们。”
沈秋梅一边抹泪一边说着印子钱的事。
宋九看着他们激动的样子,安慰道:“莫急,慢慢说,事情总能解决的。”
于是任广田又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先前他爹带他在茶楼见过那放印子钱的东家,他爹后来没有借钱,可任广田却记挂上了,开铺子的钱都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