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的话越来越令泰安郡主难受,跪着公子楚都替他捏了一把汗,阿奇是真的不怕死么?他今日的确难出郡主府了。
果然气到极点的荣雪再也受不住,扬声喊道:“来人,将阿奇拖下去,杖责五十丢柴房,不准请大夫,自生自灭吧。”
荣雪说完这话时,嘴唇还是颤抖的,脸上也是气得青一阵白一阵的,要不是她现在不能动,身子太过虚弱,她怕是会亲手打死阿奇了。
跪着的公子楚一听到仗责五十,瞬间慌了,再也顾不上平日低调的性子,替好友求情,“郡主,仗责五十,人就真的打死了,郡主一向看重阿奇,可他若是死了,以后便见不到了,也不会再有人敢在郡主面前忠言逆耳。”
公子楚的话总算拉回了泰安郡主的一丝理智,但是看着坐在眼前不跪她,还要处处维护着外头女人的阿奇,她的心头生了一把无名怒火。
泰安郡主本就恨着那对夫妻,如今连她最喜爱的夫郎都夺了去,她一想到这儿就胸口痛。
于是泰安郡主抬了抬手,并没有因为公子楚的话而收回惩罚。
然而阿奇却是面色从容的起身,不待这些小太监上前扣押,他便跟着他们往外走。
公子楚急了,看向床榻上的泰安郡主,恳求道:“既然郡主如此狠心,我恳求郡主,我愿替阿奇受一半的刑罚。”
泰安郡主瞪了公子楚一眼,“你那么想受惩罚,就去吧,一人二十五杖,都丢柴房去。”
被打二十五仗不会死,被打五十仗,还不得治疗,人就真没了。
公子楚叹了口气,跟了出去,也不知怎么的,一向性子寡淡的他,竟会为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挺身而出,定是阿奇身上那不畏生死的性子打动了他,也或者是别的,这一次公子楚不再低调。
门外传来两位夫郎被责罚的声音,躺在床上的泰安郡主却是眼眶都红了,宁愿受罚都要护着兰芳斋,就受着吧,想归想,她自己却是哭了。
这世上不会有人关心她的,即使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会管她的,从小到大,泰安郡主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明明是皇室血脉,世人都怕她,可是她一点儿也不开心。
……
兰芳斋,阿奇和公子楚已经有四日不曾来楼里了,过来打马吊的权贵夫人们一个个都问起了两人。
似乎戏台上没了两人在,整间兰芳斋都暗淡了,谁不想远远地看一眼那对美男子,尤其是这些后辈未出阁的姑娘家,每日来看一眼,生活也多了乐趣。
毕竟京城权贵世族的婚姻,皆是长辈们的安排,是门当户对也好,还是利益交换也好,都由不得她们做主的。
在未出阁之前,能随着自己的心意看看喜欢的人,也能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多了些美好的回忆。
宋九发现这几日阿奇和公子楚没来,那些贵女千金倒是来的多了些,一个个的都在打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