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凌风抬起头,把眼角的泪水眨回去,诚心地祝福:“晶晶,我也祝你跟富二代能够开花结果,过上幸福的日子。”
听着他喊了自己的名字,晶晶突然有了一股想哭冲动,有些难受地问:“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夕凌风沉默了一下,轻声说:“老家已经没有值得让我回去的人,我想,短期之内,我应该不会回去了,你结婚的时候告诉我,我们做不成情侣,也可以做朋友的。”她结婚的时候,他会送上一份厚礼,就当他对她的祝福。
听到他这么说,晶晶有些泣不成声了,难过地说:“你不怪我吗?”她承认自己贪慕虚荣,嫌贫爱富。
“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既然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那我唯有祝福了。”再大的打击,他都已经承受了,现在不过是跟初恋分手,比起父母的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晶晶感激地说:“凌风,谢谢你理解我,你真的很好,如果不是你父母出了事,算了,发生了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也要振作起来,好好生活,好好过日子,别让伯父伯母泉下担心。”
夕凌风闭了一下眼睛,装出一副很洒脱的样子,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我很快就去上班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能再继续坐食山空了,他母亲的死就交给警方去调查,他也该回到正常的生活。
“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有缘再见。”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晶晶跟他话别。
夕凌风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嗓音低哑地说:“有缘再见。”他的话说完,手机里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晶晶挂断电话了。
他伸手揉了一下有些辛辣的眼睛,拿起了桌面上的烟盒,抽了一根香烟出来点燃,然后大口大口地抽着,视线被烟雾迷蒙了。
手上端着一碗面的阿娇,站在门口那看着,心情有些沉重,面已经凉了,夕凌风的心恐怕比面更凉吧。
夕凌风现在可能需要的是一瓶酒,而不是她手上的面。
阿娇端着那一碗已经凉了的面,静悄悄地退了出去,在冰箱里拿了几罐啤酒出来,来到夕凌风的房间,看到他站在窗前抽烟,便扬声说:“夕凌风,恭喜你姐无罪释放,这么高兴,不如我们喝酒庆祝吧。”
夕凌风慢慢转过头来,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阿娇,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嗓音有些嘶哑地说:“你不累的吗,一夜未睡,不休息一下吗?”
阿娇把啤酒放在桌子上,笑着说:“累啊,不过我高兴,喝点酒能睡得更好,来吧,你就当陪我喝。”她拿起一罐啤酒,拉开了拉环,递给他,然后弄来了一罐,豪气地说,“来干吧。”
夕凌风其实早就已经预料到晶晶会跟自己分手,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心里还是很痛很难接受,现在一醉方休,可能才是他最好的发泄方式。
他紧握着啤酒,往她手上的一碰,然后仰起头,咕噜咕噜地大口大口喝着罐里面的啤酒,这啤酒入喉有些苦涩,有些呛人,他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是时候为这段感情做出最高的告别了。
阿娇看到他那不要命似的往嘴里灌酒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酸酸的,那个叫晶晶的女孩在他心里面一定很重要吧,就算她是为了过上更好的日子选择了别的男人,他还是很伤心,放不下。
夕凌风没有停,一口气就喝了一罐啤酒,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便伸手夺过她手上的啤酒,继续喝。
“夕凌风,我叫你喝酒,但没叫你喝得这么猛,你这样很伤身的,你慢慢喝不行吗?”阿娇不禁有些担心了,伸手拉住他的手,想阻止他。
“喝酒不是大口大口的喝有什么意思,我想喝醉,你别管我。”夕凌风的心阵阵地抽痛着,他现在只想借用酒精麻木自己的感觉,他推开了她的手,继续如倒水般把啤酒倒进自己的嘴里,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醉。
看到他这样,阿娇不禁有些后悔了:“夕凌风,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没听过吗,借酒消愁愁更愁,如果你有什么想倾诉的,你可以告诉我,大不了,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夕凌风连灌了两罐啤酒,眼神有些迷离了,脸上弥漫着一抹悲伤的愁绪,呵呵地自嘲笑着说:“我真是没用,我是全天下最没用的废材,我爸我妈被人杀了,我什么都做不了,现在连我女朋友都要跟我分手,呵呵,她跟我分手是对的,我没鬼用,我又没钱,她跟着我做什么,我凭什么去祸害人家,凭什么……”
“夕凌风,谁说你没用的,如果不是你坚持不懈,你姐现在还在拘留所里,我知道你心里很悲痛,但你也别妄自菲薄,这么贬低自己。”看到他这样,她有点心疼了。
“我没用,我还怀疑过我姐是杀我妈的凶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口袋里只剩下几百,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上,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跟着我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夕凌风伸手把自己的钱包掏出来,然后打开给她看,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他真的没钱了。
“没钱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你要去上班了吗,你去上班就有钱了,如果你还不想去上班,那我出去赚钱,我去帮你赚下个月的房租。”阿娇说完便站起来,作势要出去赚钱。
“阿娇……”夕凌风怕她又回去干以前的事,顿时着急了,迅速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地大声说,“我不准你再去赚那些钱,就算我饿死,我也不会让你去。”
他很不容易把她从火坑里拉回来,他不会再让她跳下去。
阿娇背对着他,淡淡地说:“是你要赶我走的,是你让我别再跟着你的,我不去工作,我怎么活下去?”
“阿娇,你别去。”夕凌风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慌了,“我刚才一时脑抽了才胡说八道,你当没听过那些浑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