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黑沉沉的夜空就像是泼了墨似的,黑得让人心慌慌。
喧闹的医院渐渐变得安静,清冷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着。
米依晨躺在病床上,辗转难眠,她的腿骨折了,她出院了没有人照顾,便继续留在医院里治疗。
她闭上眼睛,不是看见高飞扬和夕雾正在甜蜜恩爱地度蜜月,就是看见霍震西正在嚣张地嘲笑她无能,她不敢闭上眼睛,愤恨地砸着她触手能即的东西,以泄心头之恨。
护士来巡房,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不禁摇了摇头,说:“米小姐,你今晚怎么又发脾气了,谁惹你生气了?”
自从她入院之后,每天晚上都在发脾气,巡房的同事来到她房门口都已经开始怕了。
米依晨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双眼有很严重的黑眼圈,很憔悴,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在昏暗的灯光下,让人看着就觉得惊悚,她双眼发着寒光,恶狠狠地瞪着护士,咬牙切齿地问:“告诉我,霍震西什么时候会死?”
护士弯腰把地上的枕头捡起来,放在病床上,听到她这锲而不舍的追问,嘴角忍不住微抽:“米小姐,霍震西是霍家的二老爷,他有钱有势,可以任用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和启用全世界最好的医疗设备,他没这么容易死,但也没这么容易清醒过来。”
米依晨每天晚上都会追问霍震西死了没有,从她因为仇恨而变得扭曲的脸容,不难看出,她有多憎恨霍震西。
听到护士这么说,米依晨又发疯了,她抓起护士刚捡起来的枕头,又狠狠地砸在地上,愤恨地怒吼着:“他杀了我姐姐,老天爷为什么不惩罚他,我姐姐这么好,却死得这么早,他这么恶毒,草菅人命,却能活这么久,不公平,老天爷眼瞎。”
看着她又发疯,护士的心顿时突突突地狂跳了起来:“米小姐,你别这么暴躁,你的伤势还没恢复,你情绪这么激动,会影响到伤口的愈合。”
“我只想让霍震西死,你去帮我拔了他的氧气管好不好,我求你了,你去拔了他的氧气管,只要他死了,我姐姐就能瞑目了……”米依晨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透出了一抹殷切的光,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恳求的神情。
“米小姐,擅自拔病人的氧气管,那是谋杀,违法的,会被抓去坐牢的,你不要想这么多了,等会记得吃药,好好休息,别再胡思乱想,我去巡视别的病房了。”看着她那疯疯癫癫的样子,护士怕了她,放下药,赶紧就跑。
米依晨睁大了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的背影,不死心地大叫着:“只要你帮我拔了霍震西的氧气管,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你别走,你回来,快回来……”
护士已经把她当成了疯子,一秒钟都不想多留在这里,就像被鬼追似的,跑得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米依晨用力握着拳头,重重地捶打着床板,她捶得很用力,手指关节都捶痛了,但这痛,却不比心里的折磨难受。
她恨自己没用,既阻止不了高飞扬娶了别的女人,又杀不了霍震西,她想死,但大仇还没报又不能死,她很痛苦,很想解脱,却又找不到发泄的缺口。
寂静的走廊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脆刺耳的高跟鞋声音,咯咯咯,来到了她的病房门口。
米依晨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高跟鞋,戴着墨镜,穿着性感服装的年轻女子出现在她的房门口,她眯眼看着她,嗓音嘶哑地问:“你是谁?”这女人很陌生,她没见过。
戴着墨镜的女子迈开脚步,走进了病房里,伸手轻轻把脸上的墨镜摘掉,唇角微勾:“看你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真是狗看到了都嫌弃。”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米依晨被她这么嘲讽,顿时怒了,咬牙切齿地怒吼:“关你什么事,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她的心情已经很差了,不需要外面的狗来落井下石。
“你的事是不关我的事,不过我对你却很感兴趣。”女子来到床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把她脸上凌乱的头发拨开,手指在她惨白脸上轻抚了几下,一脸惋惜地说,“瞧你这底子也挺好的,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德行,不值得。”
看着女子诡异的举动,米依晨愣住了:“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的事情感兴趣?”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是谁,我就来介绍一下,我叫谷可冰,你憎恨霍家的人,我想打倒霍家的人,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看到你一个人孤军作战,我赞赏你的勇气,但也感叹你的愚蠢,想得到一个男人,不是硬来就能奏效的。”
谷可冰打开了随身包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化妆盒,动作娴熟地帮她收拾着门面。
“谷可冰?”米依晨听到她的名字,顿时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说,“你是谷氏集团的人?”她知道最近有个公司一直跟霍氏集团作对,就是谷氏集团。
谷可冰在她脸上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动作,眼底里透出一抹冷冽的寒意,语气有些深沉,很不甘心地说:“我是谷家的人,但不是谷氏集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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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依晨是个聪明的人,一听她的话,马上就明白过来了:“我听说,谷家有三个孩子,大儿子是谷无痕,是谷老爷的第一任妻子生的,两个女儿是双胞胎,娶的继室所出,大女儿因为车祸和女婿双双离世,小女儿在国外留学,被保护得很好,很少有媒体报道。”
谷可冰轻笑了一声,说:“你对我家的事情倒是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