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这话,皇帝安心,“南边水患已解除,赈灾粮到位,民众也安顿得及时。”
“崔家和方家被抄,有了钱清理河道,加固堤坝的事也提上日程。”
“这些全靠你安排得及时。”
李煦安躬身,“这是微臣该做的。”
皇帝又道,“当年朕想让你母亲留下来辅佐大周,可她不愿意。不过,你的修为比你母亲更甚。”
“既要回去,替朕给你母亲带些东西吧。”
李煦安却道,“母亲常年在外,居无定所,微臣也见不着,怕是要辜负陛下的心意。”
皇帝眸光突然锋利,“是居无定所,还是不想要朕的东西,哪怕一丝一毫?”
其实李煦安说句客气话也就过去了,但他背光站在那儿不说话,更像默认。
皇帝有些不快,“罢了,她不想见朕,朕知道。”
“你去吧。”
“微臣告退。”
李煦安出了门,笔挺的背影渡着一层暖光,让皇帝心头一悸。
他长得像他母亲,性子也像,倒是和定远侯没多少像的地方,这份冷傲···若李煦安是他的儿子就好了。
可惜,可惜了。
*
李煦安从宫里出来,让马车先回侯府,自己绕路去了趟镇抚司。
沈度带他去了停尸房,水云间小二的尸体单独在一个房间,棺材四周都是桑乔下的封印。
李煦安袖袍一动,几张符咒悬于半空,沈度知道他要审魂,默默退下守在门外。
半个时辰后,李煦安出来了。
沈度习惯性伸手去扶,及时稳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李煦安咳了两声,声音不大,可听着就是从心肺咳上来的,难受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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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您去后头歇歇再回府?”
李煦安缓了一会儿,沉声道,“豫王的人还在京城活动,但锦衣卫没有查到落脚点,按说即便有余党,也不敢再兴风作浪。”
“只有一种情况,豫王留了一部分人给某个人掌控。”
沈度皱眉,“属下立刻派人去查。”
“嗯,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五月初九一早,李煦安的车等在叶府门外。
叶景澜兴致勃勃出来,李煦安简单问候了两句就被他抓着又问道文里头不懂的地方,反正叶蓁还没来,等着也是等着。
李煦安起初有耐心解释,到后来还不见叶蓁出来,忍不住往府里瞅了两眼。
叶景澜发现后,“国师没说今儿这么早动身,阿姐还在安顿酒坊的事,应该快了。”
李煦安微微愣了下,意识到连叶景澜都看穿自己的心思了,他无奈一笑,“是贫道心急。”
话音刚落,叶蓁穿着一身水碧色青衫在流霞和玉露的陪同下走了出来,遥遥对上李煦安温和的笑,她却没回应。
李煦安还当她是在弟弟和别人面前不好意思,含着笑上前两步,打算扶叶蓁上自己的马车,岂料叶蓁到了自家马车前,“景澜,还不上车。”
李煦安抬在半路的手一顿,眯眼看着她。
叶蓁客气道,“劳烦二爷久等。”
李煦安当下拧了拧眉,敏感察觉到她情绪不高,下意识就想算一把,最后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