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未必是头一回,但偏偏这次被查出来!以往塞点银子也就过去了,这回却被抓个正着,怕不是有人设局。
那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难不成其他商贾趁机想除掉崔家竞选皇商的资格?可···蛊毒这种东西,崔家不会傻到被人发现。
这一想,叶云升越发觉得自己冤枉委屈,“必是崔家得罪了人被设局,如此一来,咱们更是无辜。”
叶蓁微微诧异,没想到都这会儿了,他还能想到这层。旋即就轻飘飘给叶云升泼了冷水,“那也是崔家有事实在先,若是身正,自不怕影子斜。”
叶云升一噎,好半晌才又咬着牙,“我若知道谁在背后作怪,必要···”
“必要怎样?”
李煦安眼皮轻抬,一副漫不经心的倦怠之色,却明显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
叶云升愣了一瞬,好像突然被什么抽了魂儿,到嘴边的狠话一下咽回喉咙。
叶蓁也被李煦安突然的冷厉吓到,就像那天遇到刺客,他拔剑时浑身都在冒冷气。
李煦安见她怔愣了一下才从流霞手中接过枣糕,因而借着喝茶的功夫收敛愣了气势,看着叶云升的目光却越发尖锐。
“蛊毒是贫道在叶公子脉象中发现的,猜测叶夫人年年给叶公子的药有问题,便让锦衣卫留意崔家来的商队。”
整个庭院静得落针可闻,叶蓁惊愕地看着身边的人,听见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今日过来收景澜入清宗门是做了万全准备!
崔氏毕竟是嫡母,想阻拦有的是法子,虽然她知道崔氏请了族中长老已经及时放消息离间他们,但事实上很难真的伤害到崔氏本身。
之前让荣飞想法子找崔氏给景澜的方子,再抽丝剥茧从药里找线索,叶蓁直觉会是能拿捏崔氏的把柄,可以她的手段能力,荣飞一度空手而归。
所以前几日被崔氏拿景澜胁迫回到李乘歌身边,她看着不急,其实很无奈,连嫁给傻子之后怎么过都想了。
而现在,这个站在她身边,叫李煦安的道士云淡风轻为她解决了所有麻烦,让她再无后顾之忧。
她虽气定神闲,可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用力绞着帕子的手早已出卖了内心的地动山摇。
“国师你···”叶云升脸色苍白,眉心拧紧又展开,又拧紧,脸上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为、为什么?”
“为何要害叶家!”
李煦安微眯的眸子透着一股危险气息,“叶院首不如问问自己的夫人,为何要用这些东西毁你唯一的儿子。而就算给叶公子用,也不需要那么多的量。”
“叶院首,贫道是看在父亲和母亲以及叶二小姐的面子上救你一命呀。”
低沉的声音好似有某种摄人心魂的魔力,叶云升直勾勾看着面前这张脸,心里又虚又怕,还没从李煦安是背后指使的震惊中回过神又对崔家的胆大妄为气愤不已。
此事说到底就是怪崔家手脚不干净!
叶云升无法跟李煦安争辩,一咬牙,转身打算去找崔氏问清楚!
叶蓁盯着父亲消失的背影,迟迟没回神,也没发现李煦安歪着脑袋像欣赏什么宝贝似的,眼里闪着光,一眨不眨看着她。
“二小姐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