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宣德侯夫人恼羞成怒,越发闹了起来,恶狠狠威胁道:
“国公夫人,您敢睁着眼说瞎话?那好,本夫人这就报官去,让衙门派人来查抄你们镇国公府!”
听到这话,林氏心底反倒一颗石头落了地。
衙门?
哪个衙门敢来查抄镇国公府?
要知道,镇国公府可是当今皇后的娘家,又是高镍的府邸,便是借给那些当官的一百个胆,他们也不敢来查抄啊!
思及此,林氏一脸无所谓地道:
“去啊,你现在就去报官!还等什么?”
“宣德侯夫人,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但凡官差证实我们没伤害沈嫣,纯粹是你污蔑我们,到时我们镇国公府可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未落,却见高镍骑着高头大马下值回府了。
宣德侯夫人见了,心头立马一喜,当即拨开人群挤到高镍面前,喊冤道:
“高指挥使,您来的正好,本夫人要报官,状告镇国公府世子爷高晏残忍杀害了我女儿。”
“眼下尸首还在镇国公府里,我请求锦衣卫为我可怜的女儿伸冤做主!”
围观群众:???
这宣德侯夫人没疯吧?
高镍可是镇国公的儿子啊,哪有儿子帮着外人对付自己家的?
不仅围观群众如此想,连林氏都抱着这样的幻想呢。
虽说林氏与高镍不睦,但高镍崛起这么多年了,顶多对她和她生的儿女们高冷、不搭理,过分的事情也没做过的。
思及此,林氏非但不焦虑了,反倒越来越心态平和起来。
反正,她笃定高镍绝不会偏帮宣德侯夫人就是了。
岂料,正在这时,傅玉筝穿过人群来到高镍身边,一本正经地道:
“夫君,既然宣德侯夫人如此肯定沈嫣死于高晏之手,且尸首还在府里,那锦衣卫就彻查一番。如此,也好给涉事双方一个明确的交代。”
说罢,傅玉筝不动声色地用力掐了高镍手臂一把。
高镍多么聪明的人啊,当即表态道:“夫人言之有理,与其在这争吵个不休,不如锦衣卫彻查一番,以证据服人。”
说罢,高镍大手一挥,一队锦衣卫就冲进了镇国公府。
林氏:???
怎、怎么会这样?
偏帮宣德侯夫人?
高镍脑子进水了吗?
她正脑子“嗡嗡嗡”地轰炸时,突然,想起了一个可能——当着围观群众的面,高镍不好推辞,所以临时演了个戏?
实则只是做做样子,过不了多久,便会宣布“全是误会”?
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而且,她已经交代心腹将沈嫣的尸首藏去了地下的秘密通道,锦衣卫的人绝对找不到的。
有了双重保险,林氏很快又一脸坦然起来。
丝毫不带怕的。
不料,没多久,青川就提着一把大刀奔出来,向高镍回禀道:
“主子,已经彻查清楚,沈嫣的尸首已经找到,且有人证,确实是被高晏亲手虐杀的,作案工具正是这把大刀。”
林氏:???
高镍的手下脑子有病吧?真相不瞒着,还当着围观群众的面公布开来?
林氏整个人都僵在了地上。
宣德侯夫人则高兴坏了,当然,再高兴,她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开怀大笑不是?
她重新伪装成一副心疼女儿的母亲样,上前揪住林氏的衣领,就哭着喊着道:
“高晏果真杀害了沈嫣!我的嫣儿啊,你们还我的嫣儿,还我的嫣儿……”
宣德侯夫人是个会演戏的,对着林氏又哭又喊,又打又闹!
一时场面热闹极了!
这时,高镍发话了:“既然尸首寻到了,人证、物证俱全,那还等什么?青川,将高晏抓了,移交刑部。”
青川领命,当即带人冲进秋爽院,将躺在床上、双眼呆滞的高晏给抓了出来,要押送刑部。
“我的儿,我的儿啊……你们不能抓走他,你们不能啊……”
林氏大力推开纠缠不休的宣德侯夫人,冲上去抱住高晏的腰,哭着喊着,死活不放手。
正闹着时,镇国公(高晏的父亲)乘坐马车从法华寺赶回来了。
高镍瞥了眼镇国公,便牵着傅玉筝的小手走进大门,准备回自己的临风院,不愿与他们掰扯。
镇国公眼见锦衣卫押解着高晏,要送往刑部,当即快走几步拦住高镍,想说点什么。
却见高镍冷冷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这桩命案我锦衣卫不屑插手,由刑部全权负责。”
镇国公一时语噎。
“什么命案?什么杀人偿命?”一道高昂的声音突然从大门里传来。
众人齐齐望去,只见高老夫人拄着拐杖出来了。
“祖母。”高镍对高老夫人是尊敬的,连忙带着傅玉筝迎了上去。
高老夫人冲高镍笑了笑,然后拍着高镍的手道:
“孙儿回来了?你在锦衣卫忙碌了一整天,也累了,早点进去歇息吧。这儿的破事有我这个老婆子管着,你无需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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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她不希望高镍掺和进来。
高镍笑笑,很给面子地拱手告辞,牵住傅玉筝就消失在了影壁后。
傅玉筝:……
不是吧,有这等热闹却不看?感觉亏了一座金山啊!
高镍对自个媳妇多了解啊,当即低声笑道:“怎么,还没瞧够?”
傅玉筝撒娇似的,用脸蛋蹭了蹭他肩头,算是无声的回应。
“这简单,跟我来。”
说罢,高镍一把搂住小媳妇的细腰,跃过院墙,又再次偷偷地返回到巷子里。
只见高老夫人面对围观人群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她老人家用沉稳有力的声音,高声道:
“什么命案?什么杀人偿命?压根不存在。”
“各位街坊,问你们个问题。我孙儿新娶的妻子不守妇道,成亲前就与别的男人厮混,怀着个野种嫁过来。”
这话一出来,围观的众人一片哗然。
原来是沈嫣偷人在先啊?
啧啧啧。
这时,高老夫人继续高声问道:“所以,各位街坊们,像沈嫣这样的贱妇,是不是该浸猪笼?该还是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