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萧侧妃带着许卿姝去园子里散步。
她们在亭子坐着休息的时候,一个大丫鬟过来向萧侧妃回话。
“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歇一歇吧。”
萧侧妃说着,匆忙离开。
许勤卿在亭子里坐了片刻,起来活动。
她逛到假山的时候,听见两个丫鬟从旁边小道走过:“……发了好大的脾气,吓死我了……”
“难怪夫人生气,郡王平时万事不问也就罢了,这是事关他亲生女儿性命的事情,他再不管,着实说不过去。”另一个丫鬟压低声音说。
“嘘,不要妄议主子。”头一个丫鬟忙扯了扯另一个丫鬟。
两个丫鬟的脚步声很快消失了。
许卿姝暗想,难怪萧侧妃没让她去给郡王妃请安,原来郡王回来了。
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事
许卿姝想折返,一转身,看见余沐白在不远处望着她。
余沐白静静站着,,面色不善。
许卿姝吓了一跳,敛眉行了一个福礼:“郡王世子。”
“你也叫岁岁?”余沐白唇角带了一抹讥笑。
“郡王世子,你即便知道了我的小名,也不该唤出来,这于礼不合。”许卿姝不卑不亢。
“对我这样的人来说,谁都能问,什么都能问得。你为何用了和我姐姐一样的小名?故意的吗?”余沐白语气冷漠。
“哦,赵曼香说过,郡主小名也叫岁岁,确实巧了。不过,岁岁并不是郡主的封号,人人都能用得。”许卿姝微笑说道。
“可是,你娘是我娘的丫鬟,她知道我姐姐小名是岁岁,怎么可能还给你起岁岁这个名字?而且,我在调查你家的案子时,见到过你们村里的人,有人说,你小名叫卿卿。”
许卿姝回道:“世子爷此言差矣。我娘是侧妃的丫鬟,她或许是因为极其喜欢郡主,或许是因为觉得岁岁这个名字寓意好,便也给我起了这个小名。”
“另外,我的大名是许卿姝,人们习惯从当中取一个字还我卿卿。我娘有时候也跟着这样叫我。但这根本不算小名,只是比较亲近一点的称呼罢了。”
“我不过随便问问而已,你不必这么紧张。”余沐白唇间又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这笑刺痛了许卿姝的眼睛。
许卿姝突然发作:“郡王世子,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你为何总是针对我,挖苦我?莫非你认为,我出身低微,长在乡野,是奴婢所生,自己也曾是粗使丫头,就不配用岁岁这个名字了吗?”
余沐白沉默了。
“我原本以为,你们这些矜贵的公子,锦衣玉食,从小就得到名师大儒教导,应该很有修养,谁料郡王世子竟然半点没有胸襟风度。我只是一个侧夫人,只想岁岁平安地活着,怎么就碍了郡王世子的眼?”许卿姝说着,眼眶微红。
余沐白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许卿姝松了一口气。
不想让对方穷追不放,最好的办法就是转守为攻。
她尽力解释了,又给余沐白安了过错,想来余沐白不会再为此事找她麻烦。
因为重了一个小名,就对表哥的妾室不依不饶,会显得他高傲无礼。
许卿姝走回亭子刚刚坐下,就看到萧侧妃走了过来。
萧侧妃笑道:“让你久等了。”
许卿姝忙说无妨。
“我刚去看了看郡王妃,她用了药睡着了。等她醒来,我会告诉她你来过。”萧侧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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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卿姝跟郡王妃闲聊了一会儿,起身离开。
当天夜里,许卿姝几天听说,一心想羽化成仙的郡王进了宫,求皇上无论如何一定要保全余星瑶。
皇上承诺,尽量保全余星瑶。
皇上派人送国书给北幽,责问北幽为何要屠村。
北幽很快就回了国书。
国书中称,那些村子里的一伙儿光棍抢了北幽几个女人,将她们凌辱至死了。那几个女人的尸身惨不忍睹。北幽言之凿凿,反倒骂起大梁来。
“一派胡言,狼子野心!”皇上暴怒,将北幽的国书扔到了地上,“我大梁边民向来安分,怎么可能虐杀北幽女人?即便真有此事,北幽为何不告诉朕,请朕查明实情?何至于要屠好几个村子这么残忍?!上千口人,无一活命!”
大臣们这次倒是基本一致主战了。
只有户部尚书低着脑袋不说话。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皇很快就问到了户部尚书。
“这……皇上,国库没有银两。”户部尚书回道。
“怎么可能?!朕的银子呢?!”皇上惊呆了。
“皇上,微臣已经算过了,户部账上有十几万的亏空。”户部尚书把脑袋耷拉得更低了一些。
“朕让你管出来一个空的库房?!”皇上啪啪拍了龙案几下。
“皇上,微臣准备了一份奏折,请您过目。”户部尚书将奏折递给了皇上的近侍。
皇上很快就把奏折扔了。
“你的意思是说,要怪朕?朕不该给母后过生辰?不该为大梁国运祈福?江南水灾不该赈济百姓?地动后不该做八十一天法事?不该投银子开矿造船?!”
户部尚书不敢回答皇上这一连串的问题。
其实,他很想说,国库空虚,皇上的确要负责。
皇上总临时从出户部拨用银两。突如其来的大灾就罢了,什么万岁宴,千秋宴、祈福法事等等,皇上越办越盛大,每次都持续好多天。
花出去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下朝后,皇上正在发愁,盛怀瑾求见,告诉皇上,许俊明愿意献出三万两银子来保大梁安定。
皇上顿时龙心大悦。
他本就有心让富商们捐些银两,如今真是正瞌睡得了枕头!
这事只要有人带头,就有人响应!
于是,许俊明捐了银子。
皇上很是称赞了许俊明的忠心,拿到银子以后,亲封许俊明为登事郎。
这是一个九品的虚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