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东厂番子早已习惯行事肆无忌惮,更没有任何人敢这般上门嘲讽。
“闭嘴!”曹正淳虽是愤怒至极,但他却也知晓面前这些人不好惹。
只是....
曹正淳训斥的话终究还是迟了。
嗤!
银光闪烁。
鲜血四溅。
雨化田缓缓将鱼龙剑收回,他不紧不慢的擦拭着剑上的鲜血,语气依旧平静而冷漠的说道:“东厂有些没规矩了,曹公公的威望也不够足啊。”
“你!”
曹正淳脸色铁青的看着雨化田,却不知该如何发怒!
此前那厉声质问的东厂档头已是双手捂着喷血的脖颈缓缓倒下。
可曹正淳却连雨化田如何出剑都没有看清,仅仅只是感觉到银光一闪。
那人便已是暴毙而亡。
这般剑法。
这般凌厉的动作。
必是宗师巅峰无疑。
最关键的是雨化田他凭什么敢这般肆无忌惮。
曹正淳深吸一口气:“陛下到底是何意?尔等又想要做什么!”
他更在乎的还是朱厚照的想法。
在见识过郑和、徐堰兵的实力后。
曹正淳根本不敢丝毫忤逆朱厚照的意志。
若是陛下真有意让他交出东厂,哪怕曹正淳在不甘心也唯有乖乖奉上一切。但如果只是这些人自己的意思,那么曹正淳还有翻盘的希望。
....
“你亦是从宦官一步步爬上来的,陛下做事什么时候需要表明态度?”雨化田眼眸阴鸷的说道:“只需一个眼神即可,至于说陛下为何让你交出东厂。”
“难道曹公公到现在还没明白吗?”
“陛下已是给过你机会了。”
曹正淳神情一怔,旋即他也明白了一切。
的确。
陛下做事何须要清楚的表明态度。
反而是他们这些宦官需要小心翼翼的揣摩陛下的意思,领悟陛下的意志,而后一心一意的按照陛下的心意行事,这才是他们这些宦官需要做的。
此前在大殿之中,朱厚照曾询问曹正淳能不能做事。
结果曹正淳却是大吐苦水。
得到朱厚照不堪重用的评价。
仅仅只是这四个字,曹正淳就该知道自己做错了。
只是他一直为东厂督主,又觉得陛下需要依靠自己。
因而曹正淳才有些得意忘形,竟是忘了宦官的本分。
“原来如此....”曹正淳瞬间苍老了不少,他看着雨化田:“所以陛下的意思是成立一个新的衙门——西厂?东厂从此以后只能沦为西厂的附庸?”
雨化田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曹正淳。
他在等待曹正淳做出选择。
韩生宣亦是一直都没有说话,他仅仅只是四下打量着环境,似是在琢磨这个东厂衙门适不适合成为西厂的衙门,至于说曹正淳?他从未放在眼里。
洪四庠低着头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就连西厂那些大档头、二档头都只是冷冰冰的看着曹正淳。
这般态度也让曹正淳彻底明白了一切:“我愿意交出一切。”
宦官最重要的不是实力。
也是不是手腕。
而是陛下的信任。
既然陛下已经不再需要东厂,那么曹正淳只要不想死也该知晓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