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男人,尤其是崔元卿这样的天之骄子,接受夫人,尽管是已和离的夫人,找小倌儿的事,跟带绿帽也差不多的程度了。
果然,崔元卿周身的气息都凉了一下,眼中的欲色也退去了些,一把捏住程颂安的下巴,将她的脸朝向自己:“再说一遍!”
程颂安微微低头,一口咬在他的虎口处,迫他放开钳制着自己下巴的手,得了自由,一边擦着嘴,一边朝他道:“再说几遍也是,我若想生孩子,就找……”
最后两个字没说出来,嘴就被堵上了。
崔元卿带着惩罚般,轻咬着她的唇舌,又吻得密不透风。
程颂安退无可退,逃无可逃,连连呜咽,找准机会,咬上了一下他的舌尖,气喘吁吁地退后了一些道:“崔元卿,我再三忍让,你却得寸进尺,坏我名声。”
“找小倌儿就不怕坏了名声?”崔元卿冒着血丝的舌尖微微探出,用布帛擦了一下,纯白的巾子上面沾上点点猩红,他却也不在乎,乜斜着眼,“你也只有咬人的时候有些许力气。”
他说的稀松平常,程颂安却总觉得他意有所指,什么叫只有咬人的时候有些力气?要说没力气,也只有在跟他……
程颂安脸上一红,白了他一眼道:“我若找,便找个清白的,也比你干净些。”
崔元卿的眼中露出危险的气息,脸色都变青了,刚平复的气息又涌动:“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清白。”程颂安既冒犯他,索性得罪个干净,捡起地上的长剑握在手里,在一边的榻上坐了,撇嘴道,“你家中有一位爱妾,虽没有妻子的名分,总归是夜夜宿在一起的,我若与你有了首尾,岂不是自甘下贱?”
崔元卿皱着眉愣了一下,反问道:“你听谁说的夜夜宿在一起?”
程颂安把玩着手中的剑,淡淡道:“自然是我那二妹亲口说的,你后背上尺来长的疤,她可是心疼的紧呢。”
崔元卿蹙着的眉缓缓展开,双手撑在身后,身体微微后仰,姿势舒展地仰坐在她的床上,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程颂安等了一阵,见他始终不开口,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自顾自道:“崔大人莫再做这种翻墙跳窗的事了,好歹是朝中要员,整日的像个逾墙仲子,你自是没什么打紧,给你未来夫人知道,若来找麻烦,我如何自处?”
崔元卿眉心不易察觉地动了动:“我未来的夫人怎么会知道?”
“今日在宫中,锦平县主为难我的还不够?我可不愿招惹她,”程颂安愤愤道,“你招蜂引蝶也就罢了,何苦拖累我?”
崔元卿再次不置一词,就悠悠看着她,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意。
程颂安便开始下逐客令:“深夜了,你快走,别让人瞧见,不然说不清。”
崔元卿蓦然起身,一步步逼近榻前,他来时披了大氅,进屋时已然脱了,只着一身单衣。
程颂安手中的剑赶紧转向他:“又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