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旖旎的情欲仿佛还在,程颂安面对他便有些赧然,下床穿鞋道:“我还是去那边睡吧。”
崔元卿伸脚阻了她要穿鞋的脚,将她推进被子里,自己在她身边躺下道:“别折腾。”
程颂安也实在不想动弹,拢了拢抱在怀里暖小腹的汤婆子,将自己缩成一团睡了。
崔元卿皱眉,这算个什么姿势,挤得他快掉床了,于是伸手推了推她:“为何这样睡?”
程颂安回过头,嘴唇发白,不想跟他争辩,她这会儿小腹坠痛,难受的紧,只有气无力地道:“冷,肚子疼。”
崔元卿淡淡嗯了一声。
程颂安便回过身,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睡觉。她已有两个月未来月信,这次喝了孙大夫开的活血化瘀之药,有些来势汹汹,便是睡梦中,也觉得十分不适。
睡了一个时辰,怀中的汤婆子逐渐变温,程颂安的手脚更加冰凉,便将它蹬到脚后。身后的人感觉到了动静,慢慢移了过来,将她弓着的身子圈在怀里,一只手隔着中衣,紧紧贴在她的小腹上。
程颂安顿时如被春光裹挟,只感觉十分温暖妥帖,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又钻了钻,他的身上有一股清新的皂荚香气,似乎是又洗了澡。
程颂安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自己的梦,还是真实的,她甚至不愿醒过来亲眼看看,若是梦,就让她将梦做完。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过了三五天,身体的不适早已没那么明显,程颂安坚持吃药,愈发觉得精气神也好了许多。孙大夫的医术不可小觑,前世他定然帮着程挽心向她隐瞒过病情,但肯定没有帮着害过她,否则她哪里能拖十年?
她要在程挽心收买他之前,将其收为己用,若他还是背叛,再除掉不迟。
“李文宾有没有消息?”程颂安能用的人,除了海棠,便是李文宾。
海棠回道:“他一早便递了消息进来,等着跟姑娘回话呢。”
程颂安依旧在院中见的李文宾,许多日不见,他比初时更多了几分沉稳,垂着眼眸与她汇报消息:“属下无能,姑娘让查的人,完全失了行踪。
程颂安并不意外:“此人能在京城割掉当朝首辅小儿子的舌头,岂是常人?你查不到他,也属正常。陆侍郎那里去了没有?”
李文宾点了点头:“陆侍郎说,崔文康跟赵麟的管家吴飞是近日才混在一起的,且是吴管家先找的崔文康,每日带他花天酒地,必有所图。”
程颂安秀眉微蹙,点了点头。
李文宾又从袖中掏出一块用手帕包着的东西,想递给她,刚伸出手,又觉得唐突,中途便转而递给牡丹。
牡丹咯咯笑了两声:“你这人,干么不直接给姑娘?”
李文宾没有回答。
牡丹打开帕子,上前用手捧着给她看,一枚小小的翠竹节式佩静静躺在上面。
只一眼,程颂安便坐直了身子,心跳如鼓,这枚玉佩她见过,是那个人的。
十多年前,她拽掉了他身上的玉佩系带,将络子藏在手心,而那条络子,当初就是配这块玉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