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浮抽出空间刃，他忍痛倒吸一口凉气，她问：“为什么？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还是不说话。

沈沉浮手掌一翻，空间刃被反手握在手中，她抬起胳膊，将空间刃顶在他心脏位置，“最后一次机会，说！”

希羽使用毒气腐蚀了沈沉浮的空间块跑了出来，对着空中的费昂大喊，“父亲，你就说吧！”

可是平时咋咋呼呼的希恩倒是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

因为他觉得，如果是父亲杀了自己母亲，又杀自己，他未必能比沈沉浮更能忍。

可是希羽不一样，他一向是比他听话的孩子，从小就更加崇拜父亲。

希羽又对沈沉浮哀求，“姐姐，我求你不要这样，他做了错的事，但你和他不一样，我们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可以吗？不管怎么样，我们……”

他想说他们都是一家人，但是父亲做的事让他没有办法开口，这对她来说也太残忍了。

他太着急，面上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慌，毕竟只有十四岁，书里没有写，学校也没有教过，父亲和姐姐生死决斗，他应该怎么办。

沈沉浮收回落在希羽脸上的视线，看着面前无动于衷的费昂，心念一动。

他腿部的空间块直接将他的腿压平，而后往边上一扔，变成一堆血泥被泼了出去，他被切断的腿部上方没有了空间块的堵塞，鲜血喷涌而出，费昂的脸色瞬间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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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依然没有要说的意思，反而催促她：“希尔，抓紧时间。”

沈沉浮也真的很想杀了他，因为这就是她原本的计划，问出答案之后，再杀了他给沈漾报仇，因为不管怎么样，他杀她就是现实。

可是……

可是到了这一刻，她这么多年握住空间刃，砍杀星兽，砍杀异兽，砍杀任何人都不会有丝毫颤抖的手，竟然抖得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他抱着她给她唱摇篮曲的样子挥之不去。

小时候他耐心为她解释任何问题的模样，也历历在目。

她也不想承认，对于一个杀过自己，杀过母亲的人，还有一丝感情，她竟然还没有对他死心吗？她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认知。

原本以为自己对他只剩下恨了。

她忽然很讨厌自己的记忆力这么好，如果她忘了，或许她就有可以逃避的理由，但是她始终记得。

“姐姐！求你！”希羽几乎歇斯底里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沈沉浮自嘲般地笑了笑，内心挣扎时手不自觉往后收了一些。

但就在她这时，一个力拉住她的空间刃，直接捅入费昂心脏。

三人全部看过去，竟然是费昂自己。

沈沉浮的手抓在另外一端，她从来不知道刀刃没过体内的感觉会让她如此头皮发麻，以至于她忽视了空间刃刺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你为什么宁愿死，也不愿意告诉我真相？”

费昂半晌无声，低垂着头，分明脱力的身体忽然笑了起来，‘呵呵呵——’的声音在静夜中有些诡异。

而后他抬起头，左眼变成了血红色，眼周也爬出红到发黑的经络。

他邪气十足地笑道：“因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