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来来去去那么多的人,也好孤独。
只有哥哥陪着弟弟,弟弟陪着哥哥。
幸好他们是双生子,还有另一个自己,不然会孤独至死吧。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个人性格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一个很能忍,一个很不能忍。
父亲母亲一如既往的严格,以前他们还讨论过,父亲是不是根本不会笑。
但并不是,也可惜不是。
他只在他们觉醒异能时对他们笑过一次。
他们始终记得那个场面。
晚上醒来,明亮的月光照进治疗室。
房间灯虽没有开,可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父亲目光静静地落在他们脸上,嘴角笑意蔓延,声音也难得的温和得让人想流泪。
他说:“你们做得很好,都是很不错的技能,以后会有用的。”
然后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离开了。
这就是唯一一次。
从那以后他们更拼命,想让他满意。
但是希尔回来的第一天,他们就发现了不同。
因为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让父亲完全变得不像他自己。
那天他们去找父亲时,他竟然——
在哭。
他几乎崩溃到无法站立,手中拿着一个什么东西,压抑着哭泣,那呜咽声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谁听了都会心中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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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面从未见过。
回去的路上他们久久没有说话。
难过,嫉妒,讨厌,害怕,不甘心,不服,什么情绪都有。
但是她等级那么低,看起来风吹就倒,又不能把她打一顿。
所以两人同时开口:“我们把她赶走吧。”
还不如一切都是之前的样子,反正她也等级很低,反正她没什么用。
就按父亲对待他们的方式来对她,这样才公平。
没有用,就滚出去。
好像这样才能证实一直以来,他们不是不被爱的人,大家都是一样的待遇。
于是希羽用了他们费大功夫挖出来的黑色鸢尾花。
想要她神志错乱,看到最害怕的东西,自己发疯离开,其实这个毒只要后续不再接触,一两个月时间就会恢复。
他们只是想赶走她,并不想她死。
离开,家里恢复平静,他们的心也恢复平静。
可是现在他们情绪逐渐变化,甚至有些怀疑自我。
她一个在外流浪的女生竟然能成长到这个地步,他们这么多年的努力真是有些可笑啊。
难怪在父亲心里,她的份量最重。
她自己或许不知道,但是其他人都看得出来,每一次见面父亲都反常。
他的手都在抖。
可她好像什么也不在乎,不在乎这个家里的一切,如此他们的反应显得更可笑。
昏了头去针对一个无辜的在外面吃尽了苦头的人,就因为他们嫉妒。
时间越久,想得越清楚。
简直错得离谱……
沈沉浮回去后洗了个澡,重新换了衣服。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色有一丝凝重。
叹了口气,但紧接着她又笑了。
即便她嘴硬不承认,她也知道,对于希羽和希恩,她有一些小小的期待。
所以她也有一点点生气。
忽然裤脚被什么扒拉了一下,低头一看,小煤球打了个滚。
沈沉浮被它逗笑,抱起小煤球窝在床上。
正好错过那个从不远处飞过的银白色白星花图案的飞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