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子细细看了看沈江姩肩膀上背着的硕大药箱,里头一定满是药物,选择性救人,拜高踩低,他嘴角扯了扯,对沈江姩颇有嫌恶之意,“好。麻烦你叫人救我,谢谢。”
沈江姩看不清武子的表情,沈江姩便出了山洞,快步来到身穿战甲的夏承安身边,她心想夏承安啊夏承安,让我看看你伤成什么样了,一边吩咐两名军医,“你们进山洞,里面有位士兵伤的极重,快去医治!”
沈江姩吩咐完,两名军医便去了山洞。
沈江姩拉起夏承安的手腕搭脉,但觉脉象平稳,箭伤分别在手臂和肩部,并不致命,没有损伤内脏,相比较,山洞里的武子反而伤势更重,更需要医术精湛的大夫看护。
山洞里两名军医跑出来一个,在沈江姩跟前言道:“军医长,武子他伤的太重了,伤及内脏,牵扯到缝合内部皮肉,我们...我们完不成啊!”
沈江姩看看夏承安,心想这可是到嘴的巨大功勋啊,救活这轻伤的夏承安,使他归军中聚拢军心,她等于救了十四座城池呢,那不是一战成名,老爹得笑的合不拢嘴,宋煜那个负心汉得后悔的悔青肠子,夏妍也再没有骄傲的资本。
山洞里余留那位军医叫道:“武子脉息越发弱了!”
沈江姩看看夏承安,看看山洞,突然之间,在生命之前,在救死扶伤的面前,她放下了那不值一提的和夏小姐的个人恩怨,也放下了宋煜对她的抛弃造成的郁闷,本着对生命的珍视,回归了医者治病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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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军功他日再立就是了!就是一辈子没机会让夏妍意识到她那包药的意义,又有何妨。
沈江姩对她的军医下属道:“小东,这边夏将军的箭伤,比较轻,你能处理好吗?”
小东看了看箭伤,“在肩膀和手臂,不算太重,拔箭也不会伤及脏器,这伤我有自信处理。军医长交给我吧。”
沈江姩心想,啊呀肉疼,巨大功勋,让给小东了,她说:“行,你处理吧。”
说着,沈江姩决然站起,对宋慕之道:“现在军队在莲山西南屯军,军心大乱,宋慕之,你待小东将伤处理好,你便将夏承安送去军中吧,军中不可一日无将军。”
宋慕之对沈江姩回归本性至纯之心而感佩而激赏,这样的女子他怎能不喜爱,正是这样心怀大爱的女子才使宋煜和他多年放不下吧,“唉,怎么回事,这么大功勋,不要了啊,拱手让给小东了?”
沈江姩扼腕,啧了一声,说一句:“肉疼。但救人要紧,武子的伤更重,我是大夫,救人是我本职。快去吧。别耽误军中大事!”
沈江姩想,辽北战事吃紧,宋煜一定很头疼,她虽然没有手握兵权的外祖,可是她也在为国效忠,为少主救治不知多少士兵伤员呢。希望宋煜早些得到夏承安脱险的消息,不要头疼啦。
宋慕之道:“去忙吧,夏承安交给小东和我。”
沈江姩颔首,随即快步钻进了山洞,她来到武子身边,她先用纱布沾上麻药捂在他腹部伤口,温声叫道:“武子,撑住。”
说着,沈江姩将腰里水壶递到他干燥的唇边,给他喝了些水,润了润唇。
武子头枕在石头上,他英气逼人的眸子盯着去而复返的沈江姩,“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医夏将军了吗?”
沈江姩看了看他,“将军的伤没你的伤重,我和我手下商量了一下,我比较适合医你的重伤,我的手下可以胜任将军的轻伤。所以我来医你。”
武子眸色猛地一凝,方才颇为厌恶这位眼睛大大,头顶一颗丸子发髻的军医,不解道:“救我一个小兵,又没有军功可立。”
沈江姩拿起武子的手腕,为他把脉,只觉脉象虚弱,失血过多,她认为任何药物都不能急速帮他补充体能,她曾经吃过一株万年灵芝,她的血液有补元益气的效果,更有百毒不侵的奇效。
她拿出药水清洗自己手掌,随即拿出医用小刀倏地将手掌割开一条口子,她将手掌搁在武子唇边,“你是一只小蚊子。喝了我的血,你可要快快好起来。我的血可是包治百病的。”
武子半眯的眸子缓缓张大,随着口中小娘子的血浆丝丝缕缕进入他的口腔,他内心有处深深触动,他说:“是武子,不是小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