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慕之和沈父说话的空档,扭脸交代往闺房走的沈江姩,“极北地方六七月已经转凉,不到十月就入冬,多带些厚衣服,帽子围脖也需要。”
“哦。知道的。我爹帮我想着呢。我娘帮我收拾好了。你别操心了。”沈江姩不是一个有情调的人,字字句句在避嫌,不给机会。
沈父略略有些尴尬的对肃王说道:“我这女儿,心比天高,定位极不清晰,被老夫惯的不像样子。您别往心里去。”
宋慕之笑道:“美人儿傲骨,可以理解。”
***
兵马护送着马车进入皇宫。
于长春宫门处马车停下,发出一声闷响。官兵掀帘,夏妍提起裙摆扑下车来,她比丫鬟步调更快更急,丫鬟追小姐不上,一径儿说:“小姐小姐,当心雨大湿了衣裙。”
夏妍衣衫叫大雨淋湿,赵婷正坐在坐榻耐心的督促宋旭看书,赵婷拿着一柄小扇子给宋旭轻轻的扇。
夏妍进殿,倏地跪在赵婷脚边,她未出口先哽咽,“皇后娘娘!”
赵婷手中小扇子一顿,“妍儿,你不是在陋舍照顾宋煜吗,如何清早里过来了。可是宋煜他...”
夏妍颤抖着手将那呕了血的帕子递到皇后眼前,“清早里,他恐怕对前途失去希望,花白了头发,呕了好些的血,若不得太医照拂,恐怕人就...薨了...”
“啊!什么!薨了...”赵婷手中小扇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她忧心忡忡看向宋旭,才十三岁的孩子,她母子若是失去了宋煜这个靠山,如何抗衡睿王和薛氏,她原希望今上怒火消减几月再去求圣上开恩放出太子,眼下却不能等了,“随本宫去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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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此时在乾清宫殿内,清早刚起身,睿王过来请安述职。
燕青、谢锦在殿内为皇帝做下人。
夏妍随着皇后进得殿内。
宋曦文正在说着自己对辽夷的一些见解,“夏承安的箭伤好了一些,此刻已经再度领兵和辽夷外敌作战了。只要夏将军在,这军心就不会乱!目前辽北十四座城池在夏家军的严防死守之下,是稳当的。”
皇帝颔首,“箭伤好些就好。边疆将士的一举一动都使朕分外关心。尤其将军受伤,极度影响军心士气。群龙不能无首,不然溃不成军,边疆就危险了。”
皇后进得来,自那残废因为招惹臣妻二度失宠,她便被他拖累的被皇上冷落,堂堂太子,非得做情种,实在可恨,宋旭若大了,早早叫那残废退下去,叫道:“皇上。”
宋曦文颇为关切的紧了下眉,陋舍那位病死了么,最近接连听见他的噩耗,他派去的人也时常回禀宋煜受了致命打击,目光呆滞对着陋舍窗子呓语,怀疑人生模样。
皇帝略略看了眼宋曦文的眉峰,不动声色对皇后不耐道:“你还有脸来!养出那样离经叛道,染指臣妇的孽障,你来干什么!宋旭也该换个母亲来养育!”
皇后从夏妍手中接过那带血的帕子,双手捧着递到皇帝眼前,“皇上,煜儿病危,求皇上开恩,派个太医去看看他吧。看在姐姐赵婉和您是结发夫妻,是在您还在他国做质子时便跟在您身边的旧人,念在这份不离不弃、患难夫妻的情谊,皇上,救救煜儿吧。”
“你不提你姐姐,朕还没那样生气。你提起你姐姐,朕倒想起来那淮南宋家七郎!宋煜这野种死就死了,又不是朕的儿子!朕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皇帝盛怒道:“死了不入皇陵,随他烂臭在陋舍,下去见他那个作风不正的娘!”
宋曦文眼底有着丝丝快意,懂事劝道:“父皇息怒,莫气坏了龙体啊。不过,宋煜这次的确太不像话了,人家大理寺卿忍无可忍带着内妇求儿臣做主呢。”
赵婷见皇帝态度决绝,她说:“皇上,念在姐姐她为你缝衣熬伤了眼睛,为质子期间缺衣少穿您坐下胃痛病,她的粥食留给您食,她自己饿肚子的份上,给她的孩子留下一命吧,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