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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距离那异变之处越来越近。
臧云织却猛然停下来,他握着手中的传音玉佩,没有任何犹豫的叫停了前方的廖谨。
“往回!不去那边了!”
现在他们的实力,就算是去到了小家伙他们那边,怕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还会成为累赘。
北晚既然是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他,那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带着无狱门掌控大局,极力的减少伤亡。
不能让姚闻的这个雪球越滚越大。
而同时得到北晚消息的严辞、言枫眠两人也是这般想的。
百宗盟,顾名思义,是各大修仙宗门为了抵抗魔族暂时形成的联盟。
议事峰上。
一群实力都在渡劫的强者们,面色惆怅,气压极低。
言枫眠一袭红白色相间的宽袖长衫,坐在一众色彩淡雅的老头中,格外的亮眼。
面前的茶盏中是清冽的酒香。
指腹摩挲着茶盏上的雕花纹路,目光从那一群争吵个不停的老头身上划过。
众人皆吵,他独静。
旁边一位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友人想要劝说这群老头。
却因为实力不太行,也不是那般强势的人,因此并没有人听他的。
言枫眠抬眸看了一眼,顺手将茶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字未说,指尖一弹,价值不菲的茶盏就重重的摔在了议事厅的正中央。
清脆的茶盏落地声,让周遭嘈杂的争论声消失。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言枫眠的身上,全都安静了下来。
“安静了?”
“不吵了?”
言枫眠反问着,身子向后靠去,眼神平静,看着眼前这一群令外面修士都仰望的渡劫强者,就像是在看自己宗门那一群逆子。
那几个难搞的东西,都被他搞的服服帖帖的。
眼前这几个老东西还能有小年轻的难搞?
“世间万物都有联系,魔族既然能够将怨气纳为己用,将他们两者之间的联系斩断不就好了!”
“你说的容易,怎么斩!”一名长老质问着。
更何况,他们连这两者之间是怎么联系的都不知道,还斩断,怎么斩!
当即,所有的人几乎都看向了言枫眠。
“呵……”
言枫眠像是被这人的话给逗笑了,嗤笑一声,目光从那些都等着他说话的人身上扫过。
就这些老东西,很少有站在他这边的。
他不傻。
离开苍炎宗宗门,前往这百宗盟的几天里。
哪次不是最棘手的魔族他来扛,哪次不是因为他实力强,而让他一人冲入险境中。
议事的时候和他对着来,想法不同,就拉帮结派,不敢冒险,不敢激进。
要么就是答应了,但总是偷工减料,阳奉阴违。
现在,遇到真问题了,又全都将希望放在了他身上,甚至还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言枫眠就是看不惯,憋了这么多天,也是忍不住直接开怼。
“又不是我弄的,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么多人,莫不成都是摆设?”
“什么事情都要我来说,要你们做什么?”
言枫眠其实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更何况这关乎天下太多生灵的性命,他现在要是知晓有什么准确的办法,定不会藏着掖着。
“言宗主啊……”
一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开口,像是要劝人的样子。
言枫眠则是直接站起身。
木椅在地上摩擦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有点刺耳,也是让在场的众人心中一颤。
苍炎宗的不会不管了吧。
言枫眠看着他们的目光冷凝的收回,转身,无言,朝着门外走去。
好似……是真的不管了。
在场的人皆是心中一惊。
陡然,走到门口的那抹身影停了下来。
他逆光转身,看不太真切眼眸中的神情,只听得出声音淡然。
“找阵法师,破阵的方法,无狱门的阵法师会教给他们。”
言枫眠手中握着传音玉佩,破除魔族和黑雾之间阵法的办法,是小北晚刚刚告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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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和眼前这群人关系不大好,但在重要的事情方面,苍炎宗的人还是拎得清楚。
他看不惯的也就是个别几个人,没有必要因为这几个人,连累更多无辜的人。
言枫眠说完,就要离开。
还好一个长老反应迅速,直接挡住了言枫眠,拦着他问道:
“你去哪儿!”
言枫眠没有废话,一道不算是很柔和的力道,直接将挡在他面前的“绊脚石”给踢开。
眉头微皱,像是看有脑子不太好有大病一样的人。
“你是我谁啊,我去哪儿还要经过你同意啊!”
言枫眠说完,直接闪身离开。
他已经扔下小北晚,前来帮忙几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当年温让尘等人,宁可自己杳无音讯,也要守好这世间的安稳,他言枫眠要做的就是守好他们两人唯一的闺女。
现在自然是要回到小北晚身边了。
苍炎宗。
一道身影焦急的直奔第三峰。
“祁佑青!”
严辞快步走着,甚至都没有敲门,罕见的推门而入,连深刻进骨子里的礼仪都顾不上了。
屋内,俊雅别致,已然不是当初那种阴冷的感觉。
素雅的宣纸悬挂于墙面上,红木雕花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籍。
祁佑青怀中抱着一只毛发光亮,蓬松可爱的红色小狐狸,肩膀上站着那只被北晚和廖谨来回来的白色小毛鸟。
他静坐在轻轻摇晃的藤椅上,心平气和,看着忽然闯入的师兄,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祁佑青身上那股神闲气定的感觉,让格外心急的严辞也稍微平静了些。
看着还什么还不知道的师弟,严辞问道:
“现在北晚那边有异样,姚闻已经开始在凡间与修士交界处大动干戈。”
“魔族在怨气的相助下,实力已经大幅度提升,现在无论是修士死,还是魔族死,提升的都是魔族的实力!”
“苍炎宗,我们可还有必须要待的必要?”
“继续待着。”
祁佑青声音轻如春风吹动湖水,仅仅是带了些许的波动。
他抬手从一旁的小陶罐中抓了一小把灵米,还有闲情雅致的投喂肩膀上的小毛鸟,在严辞的注视下,不急不缓的说道:
“不仅我要待着,师兄你最好也是待在这里。”
看着自家师弟那有些太过淡然的样子,严辞心中却并没有得到丝毫的安心。
“给我个解释。”严辞直视着祁佑青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