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遭,不管是桑妞还是山牛,从此只能葬身南褚。
既如此,姜雁归不得不将这丧事往隆重了办。
英烈国公的灵堂设在褚王宫,吊唁期共三日,允准百姓前来祭拜。
桑妞没有后嗣,火化那日,全城百姓为她哭灵。
原定回京的日子,也因为这个事情,延后小半个月。
齐南风与李意相认当日,便选择喝药,将腹中那个孽障给落了。
南褚不该留的血脉,一个也没有留。
马车出了九方城,桑妞借禀告事情进了大辇,之后便死皮赖脸留下。
“……九方城百姓自发出资,为本将军修了一座将军庙。”
姜雁归闭着眼睛搭了一句,“活人受香火容易折寿。”
“折寿?我堂堂大衍第一女国公,小时候吃了那么多神仙的贡品、死人的祭品,这不都活得好好的嘛~”
见姜雁归同自己说话,桑妞来了精神,“况且,他们供奉的是桑妞,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桑妞是条狗,跟你没关系。”
“啧!话不能这么说!”
桑妞干脆坐到姜雁归身边,屁股撞了姜雁归一下,“桑妞死在了南褚,我还活着,你读书多,看在我这些年给你出生入死的份儿上,给我取个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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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是要当大官的,桑妞山牛什么的,听上去像穷山僻壤出来的,有损你的英名。”
姜雁归抬眸瞧了她一眼,又将眼皮合上:还当大官,她倒是自信得很。
“你闭着眼睛也没用,回去路途至少三四个月,我天天来你这里,日夜守着你。”
姜雁归白眼看她。
桑妞一脸无所谓,“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在桑树下被捡到,才得了桑妞的名儿。”
“你哥哥的名字不是叫什么海晏河吗?你给我也整个大气的,叫气拔山,跟他对应一下,让人一听就知道是一伙的。”
“你现在登基,姜就是国姓了,我也不好挑这个姓,这么的吧,我跟阿娘以前的姓,江,你看好不好?你舅不是也姓江吗?刚好,土匪凑一窝。”
“算算岁数,他当我爹还是太年轻了,要不然我跟你舅拜个把子吧?”
姜雁归终于听烦了,“跟我舅拜把子?我哥见了你还得给你磕一个呗?”
“嘶——忘了这茬,那、那还是认个叔侄吧,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很烦。”
“不烦啊,让皇上给我赏个新名字,没点耐心怎么行?”
“英国公已经死了,你敢惹我,我下令给你处死信不信?”
“行~给我埋你哥旁边就行。”
姜雁归:“……”没见过皮这么厚的人。
桑妞软磨硬泡,最后姜雁归还是答应了。
《日中有王子赋》曰:河清海晏,时和岁丰,寓太平盛世。
时和岁丰,即四时和顺、五谷丰登。
她自己挑了江姓,姜雁归便给她取了名,叫时和。
江时和。
桑妞重复两句,琢磨着:“食盒,这名字好,一听就有饭吃,我们小时候都是饿怕了的,不错不错。”
姜雁归:“……”
她连连点头,“护天下百姓的食盒,是本大衍第一女国公应尽之责。”
姜雁归:“……”
桑妞已经封了国公,江时和必然不能再当这个职,赤甲营有了新的将军,为南安王江时和。
以后她就不是大衍第一位女国公了,而是大衍第一位女郡王。
叶黄叶落,夏尽冬来,銮驾从南到北。
十一月初,亲征军回京。
摄政王携皇太女站在城门口,百官夹道跪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