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
赫连珏眼神闪动,姜雁归得了这一线之机,将枪一送,赫连珏心知上当,骂了一声“卑鄙”。
这算卑鄙,那他方才出暗器又算什么?
接下来,姜雁归每一枪出手,赫连珏虎口便多一道裂口。
到最后刀枪相接、两人用力一推,各自分开,姜雁归尚未落地,长枪已经顺着手臂飞出。
赫连珏方才站稳,转身之际,感觉胸口一沉,他低头的瞬间,长枪的惯性带着他往后。
他似风中残荷,堪堪站住。
皂靴踏着心跳,咚、咚,咚、咚,最后停在赫连珏面前。
“你也配与朕的景明相比?”
“卿卿,你……”
“都说了,朕的皇后小气,他不喜欢旁人叫朕‘卿卿’。”
姜雁归手臂缠着枪杆,手掌握住枪身,好心提醒道:“下辈子记住了!”
混乱的脚步声朝殿中走进来,阴影越来越浓。
赫连珏看着进门来的大衍军,看到熟悉的齐南风,目光又挪向姜雁归。
“姐姐,有句话我想告诉你……”
“皇上!”
齐南风生怕姜雁归被赫连珏谗言迷惑,要在他手里吃亏,飞跑而来。
姜雁归压根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愿,她拔枪一扫,赫连珏身首分离,而后回头看向齐南风,云淡风轻道:
“何事?”
齐南风看着滚到脚边的脑袋,抬脚提了一下,“没,就是告诉皇上,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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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结束了。
齐南风将赫连珏的脑袋挂在长矛上,举了出去,站在高阶上朝下喊道:
“南褚的将士们听着,你们的大王已被斩首!即刻投降者,不杀!冥顽不灵者,斩!”
南褚王已死,群龙无首,南褚士兵纷纷放下手里的兵器。
姜雁归看着阶下狼藉:终于结束了。
齐南风将手中长矛交给旁边小兵,小跑到姜雁归身旁,那挂着血的脸,全是喜色,道:
“皇上!我们赢了!”
“是啊,我们终于赢了!”
姜雁归拇指拭去南风眼下那滴血,温柔道:“回头看看,谁来了?”
“南儿!”
齐南风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双肩微耸,呼吸微滞。
齐光明和郑金福一身血污、头发凌乱,站在最上一级台阶上,老父亲已经说不出话来,郑金福几番酝酿,柔柔喊了一声:
“南儿,是爹爹和娘亲啊。”
她们因为先前误会,怕女儿怪罪,站在原地不敢过来。
齐南风眼泪再次涌出来,她冲过去,跪在父母面前:
“爹——娘——”
“唉!”
齐光明和郑金福丢了手里的刀,双手颤颤巍巍想要扶起女儿。
齐南风摇头不起,哭道:“女儿不孝,终于回来了。”
这句话一出,齐光明一双手抖得跟筛筛子似的,千言万语肉眼可见被堵了回去。
一辈子头可断血可流、不知眼泪为何物的夫妻俩,此刻抱着女儿,一家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得稀里哗啦。
姜雁归眼眶湿润,她也有点想自己的玉儿了。
还有——玉儿她爹。
这下子,天下就只有一个玉儿、除了他,也再没有人可以叫自己卿卿。
该收拾收拾回家,见自己的夫君和孩儿了。
姜雁归正准备拾阶而下,瞧见角落里站着个人,脚尖便转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