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程怡谨摆手,只道:“赴宴都是有请柬的,诸位夫人想要弄清楚,还是回去之后,找机会寻一寻吧,总要弄清楚了不是?”
诸位夫人互相瞧了一眼,觉得十分有道理。
“不瞒诸位夫人,昨儿王妃后半夜才醒,一口气都没来得及喘,连夜、独自骑马回宫,连王爷都没带回去。
天不亮就将相关官员召集到养居殿,发了好大的脾气,后面让京兆尹负责,大理寺、刑部协同、长公主殿下监督,要求一个月内查清此事来龙去脉,倘若有人为,绝不姑息!”
王妃的决心,给诸位不安的夫人吃了颗定心丸。
程怡谨眨眼间,将大家的反应收入眼底。
凡事过犹不及,目的达到,她便立刻收住,转而开始拉家常。
从她那八年前嫁出去的二表姑的三婆母开头,说女子在内宅的诸多不易,又说自己从前与皇孙的事情,以及而今在各部受到的冷嘲热讽。
推心置腹,感人肺腑。
她自己抹了把泪,感慨道:“女人啊,真的不容易。”
家长里短最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夫人们也想到了自己的情况,不无伤感的附和:
“谁说不是呢?”
程怡谨顺势道:“王爷出事,王妃在朝中更难。”
夫人们点头。
“我人微力薄,也帮不了王妃、帮不了大家,只盼着早日真相大白,诸位大人和各位公子泉下有知,也能安息。”
听到那边在喊自己,程怡谨起身抱一抱拳,“诸位夫人节哀。”
诸位夫人回礼,虽没说什么,但也决心回去好好查找。
不能叫自家夫君枉死。
明日虽不是正式登基大典,却也要当众宣布总揽大权,成为实实在在的帝王。
蔡崇在忙,沈雁归也没有闲着。
养居殿内,左暗卫长正汇报,东西已经全部安置妥当。
“已经全都放进各位大人书房暗格里了,没有任何人发现。”
是落霞山枫林苑的邀请帖。
之前赴宴收帖,便是要毁尸灭迹。
现在帮忙放一份新的,那是将来的呈堂证供。
沈雁归挥手,左暗卫长离开,樊虎门外请见。
“王妃,镇守军大将军沈庭大人已经避人耳目,便衣回京,可要带他来见您?”
“不用了,找人带他……”沈雁归改口,“你换件衣裳,亲自带他过去蔡家别院,别忘了把我准备的东西带上。”
“是,王妃!”
沈庭忠于大夏,能征惯战、也善于调兵遣将,实乃不可多得的将才。
沈雁归要坐稳上位,少不得要做到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海纳百川。
景明看重父亲的能力,所以当年面对父亲屡屡当众挑衅,也只是贬职夺权,并未要他性命,沈雁归而今更不可能为了他与母亲的过往,放着这样一个人才不用。
父亲和良将的身份,至少能让沈雁归少掉一半烦恼,坐稳江山。
此番暗中调他回来,是为了公事,却又不完全是为了公事。
沈清月犯下滔天大错,日后定然是留不得的,可父亲这个人,大事清醒、小事糊涂。
人活着,他未必有多爱,人死了,那便是自己的乖乖女儿。
沈雁归得亲眼让父亲见一见他这个不争气的二女儿都在做些什么。
免得日后处置了,在他心里留下一根刺,经人一挑唆,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祸事来,就不好了。
天刚擦黑,樊虎带着沈庭,出现在蔡家别院附近。
“怎么不走了?”沈庭问。
“王妃让卑职先告诉沈将军,先看,其他等结束会同您解释。”
“好。”
樊虎默默掏出一块帕子,“王妃还说,让您先把这个塞嘴里。”
沈庭:“……”
“放肆!简直胡闹!把我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