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当然要说好。
软轿备来,沈清月顺理成章送进了蔡崇的院子。
这下子,她连装样子吼两声也不必,当晚,轻轻松松便得一子。
可怜为着她这一个孩子,一院子的女人喝了催产的汤药。
万幸沈清月是在蔡家小院“生”的,否则蔡崇为了时辰一致,必然会下令对那些可怜的产妇剖腹取子。
翌日一早,沈清月产子的消息传到宫中,摄政王大喜,当即大手一挥,要封赏她们母子。
那欢喜的模样,恨不能立刻飞奔去见沈清月。
宫外传话进来的时候,不止蔡崇在,钦天监也在。
钦天监监正一掐手指,“王爷容禀。”
“准。”
“方才微臣说过这两日夜间星象,东方悬息隐隐有犯紫薇之兆……”
“说重点!”
监正似有为难,斟酌再三道:“微臣斗胆,这孩子出生的时辰不好,有弱相,王爷的龙气旺盛,只怕会有冲撞。”
简单来说,就是那孩子福薄,受不起隆恩,见一下会死。
蔡崇眼珠子挪过来,瞧了他一眼,藏着不满。
墨承影不耐烦道:“那依你的意思呢?”
“回王爷的话,早产之子原就体弱,不宜挪动,依微臣愚见,不如等满月再说,微臣等这段时日,也会努力修正孩子命格,到时候满月酒,母子一同入宫,岂非更好?”
成大事最需沉住气,不过是再等一个月而已。
蔡崇等得起。
墨承影只能勉为其难点头,但他不能薄待了沈清月。
宫里的赏赐大张旗鼓送到了相府,再转到蔡家小院。
沈清月不必看孩子,日日躺在小院里,晒着太阳、只等满月进宫,当她的贵妃娘娘。
只可惜天不遂人意,沈清月孩子满月前一天,摄政王在接见朝臣时,当众吐了口血,晕了过去。
群臣站在养居殿正殿,焦急等待。
椒房殿与养居殿是有内门的,沈雁归从外头绕了好大一圈,匆忙赶来。
“王爷怎么样了?”
“太医正在里面诊……”
破山话还没说完,沈雁归已经推门进了寝殿。
“王妃、您不可以进去,王妃……”
破山追着王妃进门。
须臾之后,里头传来沈雁归的咆哮:“说!谁想谋害王爷?!”
谋害?
门口的老臣眼底带着思量,一个个抱手,竖耳倾听。
沈雁归愤怒道:“你们给王爷吃了什么?为什么王爷体内有用药的痕迹?谁准你们胡乱给王爷用药的?!”
用药?
当真有人要谋害王爷?
老臣们挪着朝靴,默契往寝殿这边移动。
蔡崇眉头紧锁:才下了几个月的药,应不至于能叫人吐血晕倒,怎么会这样?
“王爷三年前南下重伤、元气大伤,汤药饮食须得慎之又慎,你们不知道吗?”
蔡崇眼光一闪:原来王爷身子早不如当年?
“李不言!!!你这个太医院院使是怎么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