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男人很奇怪,明明不是自己的东西,可只要他觊觎上了,那便就成了他的私有物。
哪怕他自己还没得到,旁人去碰便是对他的极大冒犯。
赫连珏是这样,赵奇珍也是这样。
赵奇珍已经把沈清月视作自己所有,为了大局,容忍沈清月和墨承影在一起,已经是他作为男人的极限让步。
若再要有旁的男人,在他之前之后得到,无论是什么原因,那都是沈清月放荡、不知廉耻!
更何况,现在大事未成,她被人破了身,又该如何去应付摄政王?
“赵公子在胡说什么?”
芳音总算也能硬气护主一回,“你们做的好安排,没将王爷引来,倒将纸笺递到王妃的贴身丫鬟、青霜手里,那简直就是个泼妇,她趁着偏殿无人,关门将小姐打了一顿。”
“小姐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赵公子不安慰,却还要怪罪,实在叫人心寒。”
委屈是真的,没人关心、心寒也是真的。
沈清月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赵奇珍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她手背上有血痕,“那个贱婢竟然下这样的狠手?”
沈清月抽回自己的手,正要说“不要你管”,却听赵奇珍道:
“这也是好事。”
“好事?”沈清月心愈发凉了,“我被人伤成这样,你却还说是好事?”
与身上的伤相比,她手背上这简直微不足道。
果然是没娘的孩子没人疼。
“你莫生气,我不是说你受伤是好事。”
赵奇珍哄道:“我们起先不是还计划,引王妃去湖边,言语激怒王妃,而后等王爷过来,你假意被推落水、让王爷讨厌她、救你吗?”
“现下你受了伤,也不必再吃落水的苦。”
沈清月带着鼻音问道:“什么意思?跟王爷说,这伤是王妃挠的?”
“我的小傻瓜,王妃一直坐在王爷身边,如何动手?”
赵奇珍今晚喝了许多酒,面对旧爱的眼泪,喉头有些干涩。
他忍耐着,柔声道:“丫鬟呢,都是听主子差遣的,那个贱婢没脑子,一个人去寻你麻烦,也就意味着,没有人知道偏殿里头情况——
如此一来,真相如何,还不是你说了算?”
沈清月一听:确实有道理。
“幸好是没伤在脸上。”赵奇珍屈指替她拭泪,顺势抚着她的脸,“不然就破相了。”
“可是今日之仇就这么算了吗?那个贱婢动手,就这么白动手了?”芳音的头皮到现在还疼着呢。
“一个贱婢而已,总有不当值的时候,你放心,我会找一批人,让那个贱婢做个逍遥鬼,为你报仇。”
赵奇珍握住沈清月的手,“不会叫你白受这伤。”
旁边的浓影薄了些。
摄政王夫妇站在专属看台上观赏,破山和青霜站在阶下守着。
“你回头将指甲剪剪,怪叫人害怕的。”
“不要!我今儿才发现指甲好用!”青霜蜷着双手,看着自己的指甲,“回去再给它磨尖些,下次谁敢惹我,我上去就是一下子!”
她双手在空中左右一划拉,破山莫名觉得背疼。
还是要想法子给她剪了,不然洞房花烛夜有自己受的。
暗处有细微的动静传来,破山余光一瞥,悄悄退到黑暗中。
是方才盯着赵奇珍的人过来传话。
贱婢?
一批人?
逍遥鬼?
破山听得面色沉沉,他听完抬手准备让暗卫离开,又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