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斗篷不便久留,留下一句“机会难得,错过可就没有了”,便先一步离开。
雪小了,太液池边掌了灯。
赵奇珍酒醒大半准备回殿,偏巧遇上从里头出来的沈清月。
他想起“黑斗篷”的话,胆子骤然膨胀,便想法子支开芳音,趁人不注意将沈清月拉去假山后。
“你干什。”
沈清月好不容易甩开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双唇被封。
朔风呼啸,雪花飘进她因惊恐而睁大的眼睛里。
瞬间融化成水。
炉火旺盛,点点星芒飘起,与歪头的寒气做斗争。
大雪纷飞的隆冬,西域舞姬纱巾蒙面,一身露脐舞衣,手持摇铃、赤脚起舞。
赵奇珍和沈清月前后脚回殿。
秋绥跪坐在沈雁归身旁,将手一拦,在她耳边道:“王妃,沈二小姐出去更衣,去了假山那边。”
墨承影顺着自家夫人的眼神瞧去,发现沈清月整个脑袋好像被丢进炉中烧过,连耳尖都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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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赵奇珍,虽隔得远,但那神态,分明是十分满足。
比起刚开始对他夫人华杉儿爱搭不理,此刻也多了几分客气。
这是心虚。
墨承影一眼便猜出大概,鼻间哼出一声,嘴角悬起一抹不屑。
席间虽人影穿梭,但是各人在做什么、谁悄悄离开,都有专人看着记着。
几时几刻出门、几时几刻回来、去了哪里。
譬如御史大夫邹诤言大半个时辰之前,就因醉酒去偏间歇息,再譬如尚书令蔡崇去更衣室,吐到方才才回来……
程尚书父子刚直,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两人周围好似设了生人勿扰的结界,生生坐成两尊石像,与之相反的鸿胪寺卿,那真叫左右逢源……
一切在宴会结束后都会整理出来,汇报王爷和王妃。
墨承影还是巴巴儿问自家夫人,“怎么了?”
“你都看出来了,还问我作甚?”
墨承影听出她在生气,“还生我气呢?”
“不能生你气吗?”
墨承影:“……”
他食指中指交替,快速走到她身旁,刚要握住她的手。
沈雁归抬手朝沈圆圆招了招,“圆圆来姐姐这里。”
沈圆圆开心极了,噔噔噔从墨承影身后绕到沈雁归身前,坐到她怀里。
“姐姐你今天太厉害了,当浮一大白!”
墨承影看向临安:把人给我弄走!
临安才不傻,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谁掺和谁倒霉。
她别开脸,顺便用手隔断那灼热的目光。
看不见、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墨承影真想将手里的酒盏砸她脑袋:关键时候,一点用处也没有!
“破山——”
“王爷,有何吩咐?”
“给本王换个大碗来。”
王爷自从前年围场之后,王妃便有意控制王爷饮酒,去年重伤,元气大伤,更加严格。
破山晓得王妃是最在意王爷身子的,他故意道:
“王爷,您身子不好,不宜过量饮酒。”
墨承影没听到自家卿卿说话,置气道:“喝死又如何?反正也没人疼没人爱。”
他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大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