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破山隔着帘子回禀,“回王爷王妃的话,方才侍卫长来过了,今夜是他亲自跟过去的,一切如王爷王妃所料。”
他将侍卫长所有话原样重复。
“王爷、王妃,接下来该怎么做?”破山询问,“要不要属下连夜带人将那个地方给端了?”
“端了?”
沈雁归笑了一声,而后看向墨承影。
二人眼神交汇,话也不必说,已然达成默契。
墨承影道:“不必。”
“不需要趁着他们壮大之前,先连根拔起、以绝后患吗?”
“何为后患?”沈雁归问。
破山答不上来。
“刀本无情,在谁手里,就是谁的利器。”
沈雁归扭头看向墨承影,“王爷觉得呢?”
“王爷觉得王妃所言甚是。”
能坐上位的,从来不是傻子,尤其是靠自己实力上去的。
他以为自己是条毒蛇,其实不过是条无牙的泥鳅,被人玩弄股掌之间罢了。
沈雁归和墨承影俩人观点一致,无需多言,破山愈发迷茫了。
“属下愚钝,接下来……”
“接下来?这倒是个好问题。”
沈雁归起身跑去另一方条案边,随手翻起官员名册,“勋贵不必了,御史台的人正紧锣密鼓弹劾,他们是彻底不行了,但是这些个人还待查——”
她将名册递给墨承影瞧。
她们要将计就计、借力打力。
是日,江佩蓉马车刚出府,便被人拦下。
花容推门下车,“何人如此大胆,敢拦……沈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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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
江佩蓉没有下车,她掀开窗帘一角,“沈大人清早拦车,可是有事相求?”
沈庭上前一步,“佩蓉,清月身子不适,我想劳你过去瞧瞧。”
他原就是公事重于私事的脾性,也承认这些年为了追名逐利,过于冷心冷情。
这次在陵州得知林惠茹的死讯,他并无半分悲戚,只是一切按照规矩来办,若不是清月病了,他甚至不想等林惠茹头七,便去陵州。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江佩蓉绝情,他也不想纠缠。
可是昨儿夜里,清月高热昏迷,他作为父亲脑中第一个想法,竟然不是担心,而是有一丝雀跃。
他可以正大光明来见她。
来得这一路上,他反复练习“江大人”,可是见到她,这三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是不愿承认她的提点身份,是实在无法接受两个人可以变得那样疏远。
沈庭承认自己很卑劣,他怕江佩蓉不去,故意拿恩情施压。
“你也知道这丫头打小便娇惯着,身子本来就弱,我听说月儿之前在肃国公府落水,紧接着她娘便出事了……我倒是也可以找别的大夫给她瞧,只怕留下病根……”
纵然圆圆不是沈清月救上岸的,可她确实是因为圆圆而落水。
这份情,江佩蓉不能不认。
“花容,去沈府。”
她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等等——”
沈庭抬手按住被她放下的帘子。
“沈大人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