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殿下教得……”
小侍卫满以为长公主殿下会夸自己,说了一半发现不对,急忙改口:“属下只对长公主殿下上心,不对旁人上心。”
临安嘁一声,手轻轻拍着沈圆圆的背,闭目假寐。
夜色中车轮声不绝,各家夫人陆续与江佩蓉作别,没有人会再提起她的外室身份,一个个竟都开始体谅她的辛苦,感叹她的不容易。
人生真是奇妙。
江佩蓉往暗处站了站,看向另一处热闹之所。
温家是真正的新贵,温怀仁和他夫人身边贺喜声不断。
温川柏探花郎出身,刚上任便有此功绩,他朝必定位极人臣。
“……听闻知州大人尚未成亲,不知可有婚配?”
温老夫人先回一礼道谢,“承蒙挂心,柏儿来信,已在梧州定亲。”
“在梧州?”这若不是私定终身,便是个家世门第极低的女子,“儿女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话虽如此,柏儿从小做事便有主见,我与他父亲,从不干涉。”温老夫人瞧着这话也打发不了对方,干脆道,“我夫君已经喝了儿媳茶,王爷和王妃也都知晓此事,怕是不便再有亲事。”
“听闻二小姐……”
“温大人、温夫人。”
江佩蓉听出温老夫人应付声里的焦头烂额,上前来解救,那左右缠着的人,便也识趣离开。
“江提点。”
温怀仁双手抱拳,恭恭敬敬朝江佩蓉行了一礼。
江佩蓉即刻还礼,“温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我是特意来谢过二位的。”
“不敢不敢。”
温老夫人孙令望左右看了一眼,“哎呀,好了。”她一手握一人,“外人都走了,自家人就莫要客气了。”
“我呢,也不认什么江提点、江夫人,这就是我的……佩兰妹子。”
孙令望说“佩兰”的时候,有意贴近了些,声音压低了许多。
这个称呼足以说明很多事情,其中便有温怀仁对夫人坦诚。
男女接触难免惹人闲言,温怀仁的坦诚,会给江佩蓉省掉很多麻烦。
江佩蓉又惊又喜。
孙令望松了温怀仁的手,拍着江佩蓉的手背道:“怀仁都同我说了,你莫要怪他多嘴,姜家出事的时候,我也不小了,当时便觉得可惜。”
“令望姐姐……”
“你放心,姜家沉冤昭雪之前,我不会同旁人多说一个字。”
“多谢兄长和嫂嫂。”江佩蓉也没有客气,“我知道兄长是因为我,才会提前请辞院使之职。”
一个男子当众举荐另一个女子,来日还要在一处共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迎来怎样的言论风波。
弄不好便是晚节不保。
“是我让他请辞的。”
孙令望大方解释道:“我也不瞒你,这里头确实有你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他这一遭纪州行,身体确实大不如前,年纪大了,操劳一辈子,是该歇歇了,何况,树大招风,温家有柏儿就可以了。”
“说起柏儿,有桩事我忍不住想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