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能立稳,宣平侯顺手扶了一把,“林夫人小心。”
“是你!”
安远伯夫人推开宣平侯,伸手指着江佩蓉、又指向沈雁归,“是你们!你们母女与林家有仇,你们想除了林家,所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故意构陷我们安远伯府!”
“安远伯意图勾结外敌一事,乃是肃国公世子韩修成检举,此番也是韩世子亲自带人押送回来,是否构陷,届时一问便知。”
若是旁人检举,即便安远伯夫人不说,旁人也会这般猜测。
可是肃国公世子所为,这便与摄政王和王妃没有关系了。
勋贵男子看一眼肃国公,也不敢多说什么。
“林姚氏污蔑王妃,罪加一等!先杖责五十。”墨承影站起身,“安远伯夺爵抄家,合府下狱,听候发落。”
安远伯夫人被侍卫架下去,她的哭喊声越来越远,群臣的心越跳越快。
墨承影瞧一眼噤若寒蝉的众人:好戏方才开始,就怕成这样?
临安瞧着事情已经处理完,掐着时机提醒道:“吉时已到,宴席已经准备妥当,还请王爷和王妃入席。”
墨承影朝沈雁归伸手,沈雁归将手落在他掌心。
夫妇二人牵手走进麟德殿,登台阶,坐在正中上位,同席并坐。
主位两侧各设一席,原本该是临安长公主和靖宁公主同坐左侧席位,但是临安不会带孩子,她主动与沈圆圆坐在右侧。
左席让给了江佩蓉和靖宁公主。
武将文官左右分坐,以官职爵位顺次排座。
摄政王和王妃举杯敬天地、敬神灵、敬祖宗,一番慷慨陈词,君臣共饮,而后丝竹声起,宴席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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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水袖翩翩,歌舞正欢。
墨承影将私下第一杯酒敬给沈雁归。
“此番南下,夫人辛苦。”
“夫君辛苦。”
沈雁归一手扶着大袖,一手端着酒杯与他相碰,二人同饮为尽。
青霜上前斟酒,被墨承影挥退。
“酒多伤身,可我还是想再敬你一杯。”
他没有倒酒,亲手盛了一碗汤,双手递给她,郑重道:“卿卿,谢谢你为我生下玉儿。”
这突如其来的庄重,倒叫沈雁归有些意外。
“好好地,这是做什么?玉儿是你女儿,也是我女儿,是我们的女儿。”
不是为了他而生,是他们夫妻共同所有。
“是,是我们的女儿。”
墨承影握着沈雁归的手,心中欢喜有之、感动有之,还有上辈子的愧疚与自责,千言万语反而说不出来。
“青霜,将公主抱来。”
青霜看了眼绿萼,绿萼立刻将靖宁公主抱过来。
墨承影双手接过去,摇着女儿一只小手,朝着沈雁归道:
“小乖乖,谢谢娘亲予你生命,快快长大,长大就能帮衬娘亲啦。”
这边一家子其乐融融,那边,临安提醒沈圆圆,“赶紧吃,等会儿就不能吃了。”
她将胳膊平举,外人瞧着娴静斯文,可那大袖遮挡之下,她并没有小口浅尝,而是结结实实吃了一口。
临安吃着东西,视线不忘观察周围,宣平侯夫人魏氏为着那句“青梅竹马”和“林夫人小心”,在同宣平侯置气。
虽什么都没做,甚至顾着场合,还表现得很是尊重宣平侯,可那脸色却是极差,根本藏不住。
当然,脸色差的不只他们夫妇,还有那些勋贵老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