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又不能杀、说又不能说,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听着。
“清清想要回家,景明,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你想远离朝堂、带我去永州定居,两人一马、生生世世,我答应你、都答应你……景明,你为什么不理我?
是因为我没有给你生孩子吗?你带清清回去,我们回去生孩子好不好?”
墨承影听到沈雁归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来,右膝上的左腿放了下来,后背也坐直了。
“卿卿?”
沈雁归目不旁视,牙关紧闭,“你最好,闭嘴。”
墨承影不仅闭嘴,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吵到卿卿。
破山也是没想到,自家这叱咤风云的王爷,也有如坐针毡、如芒在背的一天。
真不知道现下到底是谁在受刑。
沈雁归是顾全大局的,她抬手让侍卫长继续。
冯妧清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时连着沈雁归一起,大骂摄政王夫妇,糊涂时,仍嚷嚷着让景明救她。
长针扎完换刑罚,拔甲。
照例是九箫先体验。
冯妧清第一根指甲拔出来,便不再喊景明,她终于看到了九箫。
“九箫,救我……”
主子的每一声“九箫,救我”,对九箫而言,都是最惨烈的酷刑。
她想要守住秘密,也想要护住冯妧清。
“娘娘,您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你是觉得天黑以后,摄政王的母妃被杀,我就会杀了你们?”
墨承影总觉得自家卿卿说话的声音冷了许多,连他也感觉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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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将椅子往太阳下挪一挪,但是不敢动。
“你错了。”沈雁归站起身,缓缓走到九箫面前,“我会让你和你的主子,每天接受这样的酷刑,七七四十九日。”
“不可能,以我家娘娘的现状,别说七七四十九日,她连七日都扛不过去。”
九箫大声道:“娘娘,奴婢对不住您,您再忍忍,忍过今晚,就不会痛了。”
沈雁归在九箫身上扎了三根针,九箫瞬间感觉自己全身气血充盈。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只要你肯如实交代,我会立刻安排人,给你的太后娘娘梳洗更衣,让她热食饱腹,体面离去,否则我会让你看着她受刑。”
“今日只是扎针拔甲,明日便是炮烙刺心、后日开水刷洗……每日晨起三百盐水鞭唤醒,七日一重复,我会叫她皮肉全无,而气息尽在……”
沈雁归绕着九箫踱步而行,脚步声踏着九箫的心跳声,她说话的声音混着冯妧清的哭喊如山洪倾泻,从四面八方将九箫包围。
九箫破口大骂、恶言诅咒,最终还是扛不住压力,垂下脑袋。
“城南、善坊……”
侍卫长欣喜道:“王妃,她招了!”
九笙留下是为了确保冯妧清安全走远,还没到时间不会动手杀人,但若是这个时候贸然惊动,她也未必不会下杀手。
沈雁归看了眼天,“派一队人马,以转移为名,一对一将人挪走。”
侍卫长抱拳:“是!王妃!属下这就安排人去办!”
墨承影站起身,沈雁归侧脸睨了他一眼,他又默默坐了下去。
坐下去又觉得不对劲,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