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叫我过来做什么?”
呼延玉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握着火折子仿佛握着她的手,“原想着告诉姐姐离开的计划,让姐姐配合我,现在看来,一时走不了,也没必要说了。”
沈雁归心中有些懊悔:应该先骗他说计划,再拿青霜说事儿的。
但她不死心,追问一句,“什么离开的计划?”
“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呼延玉没有回答,“等……等过段时间再走,也一样。”
过段时间,便是要改计划?
沈雁归故作欣喜道:“你知道青霜在哪里?”
呼延玉是不在乎青霜的,但是卿卿想要的,他总要努努力。
而今王府重要人物都离开了,围猎来回至少一个月,他的人将王府里里外外翻一遍,总能寻到蛛丝马迹。
只是尚未开始的事,呼延玉也不愿多说。
他摇头道:“找不到青霜也没关系,没人下令对她动手,她也不会有危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帐外远远传来一些动静,虚缇蒲弋掀门而入,“公子、大小姐,营地忽然亮了火把,加了好几队巡逻的侍卫。”
秋绥和冬禧原是悄悄跟着沈雁归的,他忽然将自己拉走,必然也是让暗卫故意将她二人引去别处。
以她两人的性子,跟丢了主子,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了景明。
沈雁归心下有些恼:速度也太快了,自己还什么重要信息都没问出来呢,他就来了。
呼延玉掀开帘布瞧了一眼,带着嘲讽道:
“他在找你。”他也配找你?
他放下帘布,看向沈雁归,“开猎之后,姐姐你要想法子离墨承影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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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要对景明动手。
“你想杀了他?”
呼延玉对卿卿的反应,有些不满,“他这般折辱姐姐,姐姐难不成还要心疼他?”
“他死不足惜。”
沈雁归下意识看向窗外,生怕这句话被墨承影偷听了去,“可他是大夏摄政王,他现在死了,朝堂会乱,朝堂一乱,百姓就会跟着受苦。”
“老百姓只要有饭吃,才不会管谁当皇帝。”
何况,他墨承影也不是皇帝。
呼延玉看着火苗道:“姐姐不过一介女子,何必去管天下?大夏再乱,我总能保姐姐一世无虞。”
这大概就是双玉和墨承影的区别吧。
在双玉眼里,自己是该躲在男人背后的区区女子,应该接受男人的施舍,默默在后宅相夫教子。
若自己只是安心后宅的小女子,或者早一些,哪怕只早三个月,自己被沈家磨去了棱角,他这番话,也能叫自己感动。
可是现在……
沈雁归从袖中拿出一枚小药瓶,“虽说血竭无解,总能缓解,这药你每日早晚各服一粒。”
她将药递过来,呼延玉接过去,郑重得好似什么重大仪式。
呼延玉紧紧握着药瓶,“姐姐,我就知道这天底下,再没有人比你更关心我。”
“围场里外都有重兵把守,别做傻事,我不想你为了我再受伤害。”
沈雁归充满期待,希望他多少能够说上那么一句与计划相关的话,可他只是道:
“姐姐放心,我必然是做了万全准备才过来的,他就算死了,也引不起什么大乱子。”
帐外脚步声渐近,沈雁归将他手里的火折子吹灭,“你躲在里面,不要出来。”
她自走出去,感觉头发似被什么勾住,脚步当下停住,伸手捂了一下,似乎少了什么。
出门才走两步,墨承影便着急忙慌过来。
“王爷……”
沈雁归正想说些什么,好将这个戏收尾,墨承影的目光先扫了她全身,确认无事,一句话不说,直接捧起她的脸。
帐中呼延玉手指将窗帘掀开一隙。
正好瞧见他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