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瞟了她一眼,临安心头一滞:什么意思?不想赢?那他在搞什么?
原则这个东西,在小命面前一文不值。
临安虽有不解,但立刻改口:“箭在谁壶中,算谁的!小叔叔,你输了。”
按照摄政王先前定下来的,女子投壶、男子认罚,现在王妃输了,摄政王便得要当众表演。
试问,谁敢看摄政王表演?
大家怕摄政王恼羞成怒,一个个开始帮忙打圆场,主动无视长公主后面的话。
——“长公主殿下说得不错,谁投中就算谁的。”
——“赵公子人呢?你妹妹输了,该你表演了。”
——“听说赵公子琴艺一绝,我们可是有耳福了?”
“愿赌服输。”
众人以为这是赵奇珍说的话,纷纷附和,结果循声望去,却是摄政王殿下。
破山已经回来了。
按照吩咐,将库房里那把丈二长的陌刀取来。
墨承影手里握着比人还高的长刀,轻松转了两下,将话重复了一遍,“愿赌服输。”
又道:“本王许久没有碰刀,今日既是认罚表演,也是练习,诸位可要小心些,免得被误伤。”
他说“小心些”时,目光流转,看得大家内心颤颤:这是表演吗?这是想要人命吧?
沈雁归自然晓得军功加身的摄政王殿下,武艺高强。
可他也不是个显摆的人。
今儿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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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要自己输给赵小姐,转头又来秀刀法。
回到自己座位这几步,沈雁归没想明白,但是她刚坐下,心中便了然。
陌刀舞动,在空中转出残影,摄政王英姿勃发,横劈斜砍驶入猛虎。
嘭——哗啦啦。
殿中几张桌子从中间断裂,碗盘碰撞碎裂,几位公子吓得瘫坐在地,连连后退。
正是先前言语间意图为难沈雁归的那几位,他们胆子都快要破了,几次看到刀刃照着自己脑袋劈过来,连下辈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等墨承影简单打完一套刀法,将陌刀扔回破山手里,冷声道:
“怎么?本王的刀法不好?”
这谁敢说话?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临安长公主。
长公主咽了口口水,“小叔叔误会,实在是您的刀法出神入化、惊世绝俗,我等学识浅薄,绞尽脑汁也不能形容方才盛况之十一。”
盛况?
是劈断桌子的盛况,还是险些砍人的盛况?
他今日能来这席宴,除了带夫人来踏雪赏梅,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
墨承影端起酒杯道:“吾皇年幼,尚未立后,本王代执天子之权,本王王妃自然代行中宫之权,约束内外命妇德行,为天下女子之表率,自今日今时往后,若有命妇犯上者,王妃有权自由降罚。”
此言一出,满座惊叹。
皇帝虽未立后,可后宫太后仍在,摄政王这一番话,却是将自己王妃捧上了母仪天下的宝座。
大家有心想要说两句,破山转动手中的陌刀,刀刃反着光。
外头天还没黑,谁也不瞎。
先帝嫡出二皇子、小皇帝二哥所生之长子墨成策,左右瞧了一眼,看大家没有反应,主动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