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山刻意往后退步道:“王爷说你我未曾拜堂,不该逾矩。”
青霜见不得他退半步的样子,“他和王妃也没有拜堂呀,连公主都有了,怎么不说自己逾矩呢?”
“主子的事情,我管不了,可是好霜儿,别拖了,三书六礼、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同我成婚吧,你不同我成婚,王爷以后怕是不许我再见你了。”
“我们之间的事情,同王爷有什么关系?王妃都不管,王爷管不着!”
“你有王妃护着,自然可以无所忌惮。”
破山侧过身去,半张脸迎着月光,可怜巴巴道:“便是瞧见哪个好了,想毁婚换个夫婿,王妃也是会准你的,我呢?”
“不过是地里一颗烂掉的小白菜,没人疼没人爱。”
他深吸一口气,落寞道:“我走了……”
青霜急了,一把将他拽回来,踮起脚亲了他,“你把银子都给我了、还给我买了院子,我哪里还会去找别人?”
破山抿了抿唇,便是王爷再罚他跑十圈,也值得。
可他语气仍像一只受伤的小奶狗,“那要是别人也给你银子、给你买院子呢?”
“我又不是谁给我银子、给我院子都会收的。”
青霜跺一跺脚,她嘴笨,可是胆子大。
房中没有点灯,月光下的人影拥在一处。
破山血气方刚,恨不得化身猛兽将她衣裳全撕了,直接吞了才好。
可他不能吓着自己的霜儿。
便将这主动权让给她,诱着她一点点扒了自己的衣裳。
“别。”他拢起肩头滑落的衣裳,“王爷知道,会怪罪我的……”
“你别怕,万事有我在,王爷不敢把你怎么样?”
青霜心里,她与破山亲了抱了,还有赐婚在,只差一个拜堂而已,和夫妻没有两样。
行宫里初来乍到的风,撼动了山、扰乱了林。
叶儿瑟瑟、水波滟滟。
廊下大圆柱上,不知何处滴落一抹红漆,正顺着柱子缓缓爬动,流进草丛里。
待花蜜落枝,东方已现鱼肚白。
破山不能再留下去了。
他靠在青霜怀中,浑似失了身子的小娇娘,再三叮嘱。
“你可一定要记着同王妃说我们的亲事啊,不然王爷知道会打死我的。”
他这语气,就差嘤嘤嘤了。
青霜拍拍他后背,“你放心吧,我说了会对你负责,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柔柔弱弱哭唧唧的破山,一回到「河清海晏」,整个人便精神起来。
被雨水浇过的大树,焕然一新。
二十多年不曾这般神清气爽过。
侍卫长瞧他不对劲,“哟,破山大人平日不苟言笑的,今儿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昨儿夜里不当值,错过一万两啊。
“要你管?”
破山实在压不下嘴角的笑,便去门口提醒王爷王妃。
沈雁归起床去了隔壁,起针后,又给沈清月下了两针,这是叫她腰酸背痛的。
日上三竿,沈清月缓缓睁开眼。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