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脸色又僵住了。

他听到怪异的女人笑声，他感觉到手臂很疼，一直在流血。

这梦境，也太逼真了。

林修远闭上眼再睁开，就见穿着龙袍的东方衡出现在面前，面沉如墨。

而东方衡身后，又出现秦铮，还有一个女子清冷的面容映入眼帘，是沈翎。

林修远愣了一瞬，梦里为何会有他们？

手臂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颤抖起来，他咬着牙，手指在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袭来，让他险些晕厥过去。

这意味着什么……

他曾做过很多噩梦，梦里沈翎总在追杀他，他疲于逃命，但从来不会真的感觉到疼痛。

所以，这，不是梦。

他变成了女人，而皇上安然无恙。

他怎么会变成一个女人？

一个激灵，恐惧传遍四肢百骸，林修远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僵住了。

东方衡眼眸冰寒，开口道，“秦夫人的安排果然有趣，朕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白日做梦是何种情状。”

方才他们冷眼瞧着林修远的一举一动，神态变化，显然，他自欺欺人，以为身处梦境。甚至说出让秦铮磨墨的话？他还真是很有自信。

“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林修远连滚带爬离开龙椅，摔在地上，再次摸上自己的脸，喃喃道，“红姑娘……我变成了红姑娘……我变成了女人？！不，不会的……这是梦！”

“这不是梦。”东方衡看着林修远的眼神满是厌恶。

“不……”林修远怒吼一声，但女人的声音又让他面色扭曲，他死死盯着秦铮和沈翎，“你们……你们不是走了吗？为何会在这里？”

沈翎神色淡淡道，“低劣的调虎离山计而已。我们一直在这里等着，看谁会胆大包天来抢皇位。居然是你，我很意外。”

林修远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没胆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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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翎微微耸肩，“那倒不是。我以为你没这么愚蠢。”

林修远心口瞬间被暴击，想到当时他面对红姑娘的犹豫，林叡反复劝他，他以为就算失败，最差的结果，是他的灵魂被放入林叡身体里……

林修远呆呆望着陌生的女人双手，突然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皇上……皇上明鉴！都是沈翎逼我的！她给我下毒，让我不能人道！她二叔当众殴打羞辱我，等她爹娘回来，一定会杀了我的！她早晚会杀了我！我没办法，我只是想活命而已！不……不是我自愿的，那个红姑娘找上我，我没那么蠢！我拒绝了！但她扬言我不听话，就会杀死我儿子！那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才不得不听命于红姑娘啊！”

东方衡低头，冷眼欣赏一出垂死挣扎，冷冷道，“曾经你想让人以为沈翎疯了，其实是你自己，早就疯了。”

“是她逼我的！都是她逼我！”林修远跌坐在地上，死死盯着沈翎，厉声道，“都是你逼我的！”

沈翎对他一连串的反应，都谈不上震惊，只觉得滑稽可笑。尤其那些神情出现在红姑娘脸上，更多了几分诡异的疯魔感。

“虽然你不停犯贱，但错都在我？”沈翎轻嗤道，“你若有种，现在一头撞死。不然，等着到我爹娘和哥哥面前，跟他们讲讲，我如何逼你。”

御书房地上到处是血迹，穿着宫女衣服的女人头发凌乱，狼狈跌坐在地上。

当“她”再次抬眼，看向东方衡，眸中盈满泪水，痴痴道，“皇上，我们之间的那些过往，到底算什么？”

沈翎扶额。得，林修远的最后一挣扎，居然是要跟皇上谈感情？更好笑了。

却听东方衡面无表情道，“算你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