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叶青顺利成亲,再三日回门,金府重新归为平静。
安春风不再对唐家关心,只配合着吴嬷嬷精心调理身体。
她现在才知道,古人对孕妇的护理远超现代。
越是接近后期,在吃穿用品上的讲究也越是繁杂,少量多餐避免撑大胃口。
每天还会让手嫩的小丫鬟,用特制的油膏细细按摩肌肤,确保孕后不留瘢痕。
这些要求也需要真正根底深厚的世家才能承受。
玉嬷嬷时不时让荣雪过来探望,各种细软布料做的小孩子衣衫也已经备上。
春节时,各处爆竹彻夜不断,但官帽胡同这里却很是安静。
怕惊着怀孕的霓裳乡君,各户默契缩短放鞭炮的时间,挂了比往年翻倍的红灯笼。
福伯让下人客客气气给每户送去节礼表示感谢,回来时手中却多了鸡鸭。
官帽胡同的的邻居多在服装作坊上工,这一年家里银钱宽松,妇人们对乡君都是由衷感谢。
每户都有回礼,但只有一家没有动静,就连金府的节礼都没有收。
这家就是沈小郎中家。
因为沈小郎中经常过来,福伯专门给他家备着厚礼。
可现在不仅没收,下人还说沈大娘子的很是冷淡客气,弄得好像不认识一样。
这可不对呀!
沈小郎中经常出入金府,虽然两个主子没有去过沈家,黑豆却是常客。
沈家不会这样刻意疏远才对。
福伯思前想后,知道这里面必定有些不对劲。
他不想让夫人闹心,就将这事隐藏过去。
等忙完陈槐家,徐家,黄御史家,以及叶青毛铁匠家的拜年节礼。
又热热闹闹过春节,直到大年初五福伯才将此事告诉安春风。
安春风听罢心中就是一沉。
在去年年初时,官帽胡同的居民去服装作坊上工,沈小郎中的母亲也在其中。
可只去过一个月就退出不再参加。
安春风问过沈小郎中,说是奶奶身体不好,需要沈母在家伺候,只能辞工。
因为沈小郎中依然常过来替自己把平安脉,安春风并无他想,只当沈母真的脱不了身,让福伯每次把沈小郎中的诊金多给了些。
安春风还将话告诉过玉嬷嬷。
说女工们在外做工,还要管着家里,做做停停的都是常事,沈家可能也是同样情况。
可现在周围邻居都收下节礼,就沈家不收,这就突兀了。
这话不好跟其他人说,就连金湛也没问,安春风只寻着荣雪又到金府来看自己的时机,撇开其他人,直接问她跟沈小郎中之间的事。
又是一年过去,荣雪已经是十四岁年纪的姑娘,眉眼完全长开,出落得容貌美丽,而且举止大方得体,再没有外室女的卑贱感。
荣雪原本还在摆弄自己调制的染甲膏,听到安姨问沈小郎中跟自己的关系,她眉眼微垂,转瞬又笑意吟吟:“安姨,师傅就是师傅,他虽然不承认,可我心里是这样想的!”
这一年来,荣雪学医,一直对沈小郎中有接触,还口口声声叫师傅,叫得沈小郎中慢慢习惯了。
安春风嗔她一眼:又道:“你知道我在问什么,还在打马虎眼不说实话!”
看到安姨问过话就沉默,荣雪放下染膏,犹豫了一下才道:“安姨,我不会跟师傅走到一起的。”
“真的这样想了?”
安春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前,荣雪为了沈小郎中还大哭大闹过,后来一直积极学医,又跟沈修瑾师傅长,师傅短的相处融洽。
安春风还以为这是小姑娘转变了恋爱方式,在大梁朝能先恋爱再成亲也是好事,没想到会郑重其事的告诉自己,两人没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