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娘子,人手上我们是够的,只是军服还没有做过,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要求!”玉嬷嬷还是有顾虑。
安春风笑道:“这点我问过,会有专门的匠师过来指点。
只是可能要将我们的分片流水线方法学走。”
安氏服装作坊这一年做的都是常服,没有做军服的经验。
现在第一次做,户部会派人过来指导监督。
这样一来,服装作坊的流水线操作方式,肯定也会传出去。
对这一点,安春风不怎么在意,如果能提高大梁整个服装行业的工作效率,也是社会的进步。
可能会让成衣铺子的生意受一些影响,但对更多需要衣服的普罗大众来说,就是福利。
最主要的是,时间过去两个多月,城南的毛铁匠他们,已经将缝纫机的几个关键齿轮打制出来了。
有这个大杀器在,她根本不担心别人抢自己生意。
谈好玉嬷嬷这里的生意,安春风又去东院牧哥儿住的房间装模作样走一圈。
现在孩子留下,有玉嬷嬷和荣雪照顾,比安春风这个便宜娘还上心。
荣雪每两天就要让小林子去书院送衣送鞋,每个休沐日回来也要监督洗澡洗头。
饭菜上更是精心挑选,生怕有一丝怠慢,把金牧野照顾得比皇子还金贵。
好在有陈槐和金湛经常监管着,才不至于成养在妇人之手的纨绔。
又是新的一年开始,工地也要开工。
叶青忙起来,没空再想以前。
需要监工南城服装厂的建设,全力辅助毛铁匠打制缝纫机零件。
所有事情都安排周全,就是安春风跟金湛出去“郊游”的时候了。
难得有独处,两人默契没有带采青黑豆他们。
正月十八,春寒料峭,南城门外的官道上,俩人骑马混在人群里出行。
安春风一身行动方便的男装,头上戴的帽子将脸挡住大半。
金湛身穿大氅紧跟在旁边,两匹马小跑着一路向南。
陈老夫人听到的榉镇距离京城三十里,名为镇,其实只是村子。
原本有供入京的行人商队的驿站,渐渐歇脚的人多起来,才有像模像样的两条街道,大家就叫镇,难怪金湛都没有听说过。
金湛跟安春风一路没停就到了榉镇街上,先是随意到一家路边小店,佯装买东西打听古悬寺的去处。
卖东西的小贩搓着冻红的手,指向一个方向道:“你们看那边就是去古悬寺的路。”
说着又好奇打量金湛和安春风:“你们也是去找神医的?这真是怪事,我们榉镇的人都不去古悬寺,你们城里的倒是不停去。”
“哦?这话是怎么说起来的?不是大家都要去古悬寺找得神医看病吗?”安春风压着嗓子说话。
她身量不算高,站在金湛旁边,裹着冬衣看不出体态,就像没有长成的少年。
小贩听到看病就哈哈笑:“古悬寺在以前就是一个破庙,一年前不知道怎么就来了几个人住在庙里,说是擅长看妇女不孕。
说起还别不信,还真有人吃药后有孕,时不时就有人送了匾额来!喏,现在来求药的就越来越多了!”
就安春风跟金湛问话这一阵功夫,就又有一驾马车去了那个方向。
这事有点蹊跷了。
一个破庙才翻修一年,当地人嗤之以鼻,京城里却传遍了。